梁知聿從林家别墅回來後,整個人渾渾噩噩的,精神都有些恍惚。
他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,一遍又一遍地翻着那些調查資料。
江雲笙車禍時的病曆、手術記錄、術後恢複的醫囑……
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剜着他的心。
他想起她曾經笑着對他說:“梁知聿,你以後要是生病了,我一定寸步不離地照顧你。”
可當她真正躺在病床上時,他卻連一個電話都沒接。
桌上的威士忌已經空了大半瓶,酒精卻無法麻痹他的痛苦。
這時,辦公室的門被推開,沈若微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,手裡還拎着一個保溫盒。
“知聿哥,你最近都沒好好吃飯,我給你炖了湯……”她聲音甜膩,卻在看到他赤紅的眼眶時,愣在了原地。
梁知聿頭都沒擡,語氣裡隻剩不耐煩:“出去。”
沈若微咬了咬唇,不但沒走,反而坐到了他對面。
她瞥見桌上散落的醫院資料,眼神閃了閃,随即故作心疼地歎了口氣:“你還在想江雲笙的事啊?其實……她根本就沒你想的那麼好。”
梁知聿的手指一頓,緩緩擡起眼。
見他有了反應,沈若微立刻添油加醋的說道:“你知道嗎?圈子裡都在傳,她當年包養你就是為了炫耀,把校草當寵物一樣養着玩……”
“砰!”
梁知聿猛地将酒杯砸在桌上,玻璃碎片四濺。
他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,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寒意:“沈若微,你再說她一個字試試。”
沈若微被吓住了,但還是強撐着辯解:“我、我也是聽别人說的……她那種千金大小姐,怎麼可能真心對你……”
“真心?”梁知聿冷笑一聲,從保險櫃裡取出一個絨布盒子,“那這個算什麼?”
盒子裡是一條翡翠項鍊,沈若微一眼就認出來。
這是當年江雲笙母親最珍愛的首飾。
“她為了給我湊第一年學費,偷偷賣了她母親留下的珠寶。”
梁知聿的聲音沙啞得可怕,“你說她把我當寵物?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?為什麼甯願被我誤會也要保全我的自尊?”
沈若微臉色煞白,語無倫次的解釋:“那、那她也是别有用心!不然為什麼後來要控制你的社交圈,不讓你和别人來往……”
“因為當時有人想利用我接近她!”梁知聿猛地打斷她,“她是在保護我,而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