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知聿睜開眼睛時，刺鼻的消毒水味灌入鼻腔。
天花闆慘白得刺眼，他下意識想擡手遮擋，卻發現手臂沉重得像是灌了鉛。
“醒了？”
一道低沉的男聲從病床旁傳來。梁知聿緩慢地偏過頭，看到林嶼森坐在那裡，西裝筆挺，神色平靜。
他的喉嚨幹澀得發疼，勉強擠出兩個字：“……雲笙？”
林嶼森看着他，眼神裡沒有嘲諷，也沒有勝利者的傲慢，隻是淡淡地說：“她不會來了。”
梁知聿的手指猛地攥緊被單，指節泛白。
“她讓我轉告你，”林嶼森繼續道，“你好好活着，就是對她最好的交代。”
每一個字都像鈍刀割在心上。
梁知聿閉上眼，胸口劇烈起伏，像是要把某種翻湧的情緒硬生生壓下去。
林嶼森站起身，整理了下袖口：“醫藥費已經結清了，後續治療會有專人負責。”他頓了頓，又說，“謝謝你救她。”
梁知聿扯了扯嘴角，自嘲地笑了。
謝謝？
他拼上半條命，換來的不過是她的一句“好好活着”，和另一個男人的一句“謝謝”。
出院那天，梁知聿站在醫院門口，陽光刺得他微微眯起眼。
助理小心翼翼地遞上車鑰匙，低聲詢問：“梁總，回公司還是……”
“不用跟着了。”他打斷道，聲音沙啞。
他沒有回公司，也沒有回家，而是直接去了銀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