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再蠢,此刻也明白自己似乎踩到了一個絕對不該碰,也碰不起的東西。
“爸…爸”
林宇終于找回一點茫然的聲音。
“就…就是個破文件袋他…他吓唬人”
“破文件袋?!”
林國棟猛地轉過頭,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剜向自己的兒子。
“你他媽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!蓋章的那幾個字寫的什麼!!”
“絕密?”
林宇徹底石化,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頭,雙腿一軟。
“噗通”一聲癱坐在地,褲裆處迅速洇開一片深色的濕痕,他吓尿了。至此,林國棟不再看爛泥般的兒子,眼睛終于轉向了我。
那眼神複雜到了極點:
有難以置信的驚駭,有瞬間明悟的絕望,有被愚弄的憤怒。
但更多的,是如臨深淵般的恐懼。
我整了整被扯皺的襯衫領口,鄭重地将地上那幾頁散落的殘破文件,親手撿了起來。
就在我撿起最後一頁文件的瞬間——
一陣密集的警笛聲,毫無征兆地從四面八方轟然炸響。
人群爆發出驚恐的騷動,如同被投入巨石的蟻穴,本能地朝兩邊潮水般退去,讓出了校門前的大片空地。
數輛車身噴塗着“檢察”二字的黑色轎車,以幾乎要撞上人群的極限姿态,猛地急刹停在校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