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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年輕人看了周欣然一眼,然後拿出一張粉紅色的紙沖大家展示。
這是一張煤氣罐的購買憑據,下面龍飛鳳舞地簽了我的名字。
“林小姐在山火發生前一天,确實到我店裡買了五個燃氣罐。”
“我還多嘴問了問需不需要幫忙配送,林小姐拒絕了。”
“但我看她車離開的方向,确實是雲華山的方向。”
這話一出,人群一下子炸了鍋。
“這還用查?買這麼多煤氣罐,百分之百是她放的火。”
“這個賤女人也太壞了,可憐周總,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”
“縱火犯!她一時沖動,讓這麼多家庭家破人亡!”
調查隊隊長的臉色也沉了下去,他冷着臉問我,“林風,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?”
我深吸了一口氣,“煤氣罐确實是我買的,但是火真的不是我放的。”
調查隊隊長聲音冷厲:“那你說,買那麼多煤氣罐是做這麼用的?你送到哪裡去了?”
這涉及到單位機密,我實在沒辦法說。
我閉了閉眼,“現場沒有任何煤氣罐的殘渣,當時也沒有爆炸聲,相信你們也排查過了——”
調查隊隊長打斷了我,“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“發生山火那天你在哪裡?如果能提供不在場證明的話,也可以洗清嫌疑。”
這個問題我如果回答的話必定要牽涉到我的身份。
我想了想撥出去一個電話。然而打了幾次都沒有人接通。
也是,領導現在怕是在閉關研究中,沒辦法接聽電話。
周欣然沖上來一把打掉我的手機,指着我尖叫道:
“她根本說不出來,因為她那天就在現場!”
“那個煤氣罐就是她縱火的物證。”
我沉默地撿起手機。
我不願意讓單位牽扯進來,但是我避讓的态度在衆人眼裡卻成了心虛的表現。
受害者家屬們憤怒地看着我,赤紅着雙眼。
一個健壯的漢子沖到我面前,一腳将我揣到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