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然捏着筷子的手緊了緊，喉嚨發堵：“我手機靜音了，沒聽見。”
“沒聽見就算了。”梅蘭歎了口氣，往她碗裡擱了個茶葉蛋，“那孩子實誠，等就真等了一宿，早上我去買菜碰着他，眼眶都是紅的。”
時然低下頭，粥的熱氣糊了眼鏡片：“媽，我下午去跟他道個歉。”
“道啥歉？”梅蘭攪着自己碗裡的粥，“感情的事沒對錯，他要是真對你好，就該懂你現在心裡亂。”
正說着，時然手機震了震，是公司群裡彈出的新聞推送，《左氏集團與林氏達成深度合作，左烨霖将主導新項目》。
配圖是左烨霖和林薇薇并肩站在簽約台上，金童玉女似的，刺眼得很。
時然飛快劃掉屏幕，假裝沒看見，可耳朵裡總嗡嗡響，像有隻蚊子在叫。
另一邊的左家老宅，紅木長桌旁坐滿了人。
左烨霖坐在主位左手邊，指尖輕點着桌面，林薇薇挨着他，笑得得體又疏離。
“佳棋啊，你剛進市場部，得多跟你堂哥學學。”二伯公呷了口茶，慢悠悠地說。
“烨霖現在可是咱們左家的主心骨，這次跟林家聯姻，咱們在城東那塊地才算徹底穩住了。”
左佳棋坐在末位，手指攥着文件袋，臉上堆着笑：“是，我得多向堂哥請教。”
左烨霖擡眼看了他一下，嘴角勾着點似笑非笑。
“請教談不上，别給我添亂就行。聽說你前陣子總往一個嗯，以前家裡傭人的女兒那兒跑？”
這話一出，桌上的人都停了筷子，眼神齊刷刷掃向左佳棋。
左佳棋的臉騰地紅了：“堂哥說笑了，就是普通朋友。”
“普通朋友？”左烨霖放下茶杯，聲音不大，卻帶着股壓人的氣勢。
“普通朋友能讓你放着項目會不開，去小區門口等一宿？左佳棋，别忘了自己姓什麼，别什麼人都往跟前湊，掉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