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我花錢買來的,别指望我會對你有半分真心,更别想着登堂入室。你媽以前是我家傭人,你現在連傭人都不如。”
時然的手緊緊攥着支票,指節都白了。
她低着頭,沒說話,也沒看他。
心裡的最後一點火苗,徹底滅了。
原來,有些人的心是石頭做的,不管你怎麼付出,怎麼解釋,都捂不熱。
“錢我拿走了。”時然轉身往門口走,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,“什麼時候需要我随叫随到。”
左烨霖沒說話,隻是看着她的背影,眼神沉沉的,像藏着什麼,卻又被冰冷的面具蓋住,看不真切。
時然走出家門,陽光刺眼,她卻覺得渾身發冷。
手裡的支票輕飄飄的,卻重得像座山,壓得她喘不過氣。
她擡頭看了看天,藍得晃眼,可她的世界,卻一片灰暗。
去銀行把錢取出來,交到醫院繳費處,護士說暫時夠了,時然才松了口氣。
回到病房,梅蘭還在睡,眉頭皺着,像是在做什麼噩夢。
時然坐在床邊,輕輕幫她撫平眉頭,眼淚無聲地掉下來。
媽,對不起。
我知道這樣不對,知道這是在作踐自己,可我沒辦法。
我不能失去你。
窗外的風吹進來,帶着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,時然把臉埋在媽沒輸液的手背上,肩膀微微顫抖。
以後的路該怎麼走,她不知道。
她隻知道,從接過那張支票的瞬間,她的人生,就已經徹底跑偏了。
或許,這就是命。
時然在醫院守到梅蘭睡熟,才悄悄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