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看,她的心髒猛地一縮,腳步像被釘在地上,動彈不得。
那輛黑色的賓利,她這輩子都忘不了。
車窗緩緩降下,露出左烨霖那張熟悉的臉。
他穿着件黑色襯衫,袖口挽着,眼神落在她身上,帶着慣有的冰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。
時然的腦子一片空白,他怎麼會來這裡?
左烨霖推開車門走下來,目光掃過她沾滿泥土的褲腳和手裡的布袋子,裡面是剛摘的野果,嘴角勾起一抹嘲諷。
“真沒想到,你現在過得這麼‘接地氣’。”
時然回過神,往後退了一步,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路過。”左烨霖說得輕描淡寫,像是真的隻是偶然經過,“這附近要開發旅遊區,我來看看合同。”
時然根本不信。
這種窮鄉僻壤,開發什麼旅遊區?他分明是特意找來的。
她咬了咬嘴唇:“我不管你是路過還是特意來的,這裡不歡迎你,請你離開。”
“離開?”左烨霖逼近一步,眼神沉沉的,“時然,你以為躲到這種地方,就能把過去一筆勾銷?”
“不然呢?”時然擡起頭,直視着他,“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?兩不相欠。”
“我說的兩不相欠,是讓你滾出我的視線,不是讓你在這裡過這種日子。”
左烨霖的語氣冷了下來,“看看你現在的樣子,跟村裡的村姑有什麼區别?”
時然的臉一下子紅了,不是羞的,是氣的:“我是什麼樣子,跟你有關系嗎?我覺得現在挺好,至少踏實。”
“踏實?”左烨霖冷笑,“你媽病成那樣,你連像樣的醫院都送不起,這叫踏實?時然,别自欺欺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