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時是時然在工地指揮的照片,有時是她和黎塢讨論方案的視頻,甚至連她中午吃了份麻辣燙都被記下來了。
“啧,跟黎塢走這麼近。”左烨霖滑動着手機屏幕,眼神陰沉沉的,指腹摩挲着時然皺眉的照片,“還吃這種垃圾食品,胃不想要了?”
旁邊的助理大氣不敢喘,心裡直嘀咕:左總這哪是監工,分明是查崗啊。
消息傳到林薇薇耳朵裡時,她正在做指甲,聽完直接把剛塗好的指甲锉扔了:“他居然真派人盯着時然?還幫她搞定審核?”
“是啊,”偵探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,“左總這幾天除了上班,就是看老周發的視頻,有時候能對着時然的照片看半小時。”
“瘋子!”林薇薇氣得發抖,“他以為這樣就能挽回人?時然那個賤人,肯定是故意勾着他!”
她猛地站起來,把桌上的化妝品掃到地上:“我不會讓她得逞的!”
而被惦記的時然,隻想趕緊擺脫這攤爛事。
她把所有精力都撲在項目上,每天泡在工地,對着圖紙改了又改,光是外牆的玻璃材質就提了三個方案。
“這個雙層中空玻璃隔熱性最好,就是成本高了點。”時然指着樣品跟施工隊說。
老周在旁邊插了句:“左總說過,成本不用太省,但必須保證效果。”
時然沒理他,心裡冷笑:現在說不用省,等回頭肯定又拿這個拿捏她。
她正跟施工隊讨論細節,左烨霖突然來了,身後跟着一群人,像是來視察。
他掃了眼工地,最後目光落在時然身上:“聽說你又改方案了?”
“嗯,優化了幾個細節。”時然遞過圖紙,“左總要是有空,可以看看。”
左烨霖接過圖紙,掃了兩眼就扔回去,語氣帶着不屑:“花裡胡哨的,沒必要。按最初的方案來,别浪費時間。”
時然皺眉:“最初的方案保溫性不夠,冬天能耗太高,必須改。”
“我看你就是閑的。”左烨霖嗤笑,“一個破樓而已,搞得這麼複雜給誰看?趕緊按我說的做,别耽誤工期。”
“這不是破樓,是地标!”時然也來了脾氣,“我是設計師,必須對項目負責!”
“負責?”左烨霖逼近一步,聲音壓低,“你最好搞清楚,這項目是誰投的錢。聽話點,早點把樓蓋完,跟我回去,比什麼都強。”
“做夢。”時然後退一步,冷冷地看着他,“項目要是想砸,你就盡管插手。反正丢人的不是我。”
左烨霖氣得臉色鐵青,偏偏時然眼神裡的倔強和認真,又讓他莫名有點移不開眼。
這丫頭現在跟帶刺的玫瑰似的,紮得人疼,卻比以前那副蔫蔫的樣子順眼多了。
“行啊,你想折騰就折騰。”左烨霖丢下一句,轉身走了,心裡卻憋着股說不出的勁兒。
接下來的日子,時然明顯感覺到不對勁。
項目組開會時,她提出的想法總被莫名打斷;交給施工隊的圖紙,好幾次都被“不小心”弄丢;連老周看她的眼神都帶着點幸災樂禍。
“時然姐,他們就是故意的!”黎塢把一份被改得亂七八糟的設計稿拍在桌上,“這明顯是針對你,想把你擠出項目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