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凜琛的手指在她下巴上收緊，指腹能感受到她急促的脈搏。
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，像他胸腔裡那顆快要炸裂的心髒。
“我最後問一次。”
他聲音低得近乎耳語，卻帶着令人戰栗的寒意，“秦佑恒和你，到底是什麼關系？”
蘇婉甯突然擡手，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她輕聲說，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碎的陰影，“松手，我告訴你。”
顧凜琛下意識松開鉗制，卻在下一秒被她猛地推開。
蘇婉甯迅速退到床頭，抓起台燈擋在身前，眼裡終于浮現出他熟悉的戒備。
“這就是你的答案？顧凜琛聲音低沉，帶着警告，“蘇婉甯别挑戰我的耐心。”
她回頭看他，眼神清冷：“顧凜琛，這句話，我原封不動還給你。”
顧凜琛嗤笑，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，“看來我太太和那位秦總，确實有些見不得人的”
“我們睡過。”
蘇婉甯突然開口，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花落在燒紅的鐵闆上。
顧凜琛的動作頓住了，房間裡隻剩下暴雨敲打窗戶的聲音。
“十歲那年冬天，孤兒院的鍋爐壞了。”
她平靜地說，手指卻将台燈握得死緊，“三十幾個孩子擠在儲物間，我和佑恒靠着彼此的體溫活下來的。”
顧凜琛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他想起調查資料裡那個陰冷潮濕的孤兒院，想起照片裡瘦得像骷髅的孩子們，想起蘇婉甯後背那些陳年的凍瘡疤痕。
“這就是顧總想聽的肮髒往事，不知道還滿意嗎？”
蘇婉甯突然笑了，眼底卻結着冰，“現在可以讓我回去休息了嗎”
顧凜琛站在原地，看着她挺直脊背從身邊走過。
“明天發布會。”
他忽然開口，“我要你親口告訴所有人，秦佑恒是你弟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