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凜琛站在門口，眼中翻湧着黑色風暴。
他的目光死死鎖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。
“顧總擅闖婦産科，不合适吧？”林嘉樹下意識擋在病床前。
顧凜琛一把推開他，将錄音筆砸在蘇婉甯枕邊。
揚聲器裡立刻傳出她虛弱的聲音：“還還不知道，拜托先别告訴他”]
“解釋。”顧凜琛聲音低得可怕。
蘇婉甯緩緩轉頭，蒼白的唇扯出一個慘淡的笑：“如你所聞，我懷孕了。”
“是誰的？”他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病房裡死一般寂靜。
點滴管裡的藥水一滴滴墜落，像在倒數什麼。
“重要嗎？”蘇婉甯突然笑出聲，笑聲比哭還難聽，“反正已經沒了。”
顧凜琛瞳孔驟縮。
他這才注意到病床旁的心電監護儀，注意到她毫無血色的嘴唇，注意到被單下平坦到異常的腹部。
顧凜琛有些無措：“你”
“離婚吧。”蘇婉甯閉上眼睛，“孩子沒了，我也沒有繼續這段婚姻的理由了。”
這句話像一把刀同時刺穿兩個人的心髒。
顧凜琛倒退半步，喉結劇烈滾動：“很好。”
他點頭冷笑，“但你以為背叛顧家的代價，隻是離婚那麼簡單？”
他轉身時帶起的風掀翻了床頭櫃上的玻璃杯。
鹽水瓶劇烈搖晃，在牆面投下扭曲的陰影。
“顧凜琛！”林嘉樹追到走廊，你知不知道她剛失去”
“滾開。”顧凜琛反手一拳将林嘉樹打倒在地，指着他滲血的嘴角，“這筆賬，我會慢慢跟你們算。”
林嘉樹捂着滲血的嘴角回到病房，白皙的臉上已經浮現出駭人的青紫。
他委屈地坐在病床邊：“顧總好像誤會了什麼”
蘇婉甯望着窗外飄落的梧桐葉，眼神空洞得像一潭死水：“無所謂了。”
“可是孩子明明——”
“隻要有心。蘇婉甯她打斷林嘉樹，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平坦的小腹，“查一下日子就知道是誰的了。”
輸液管裡的藥水一滴、兩滴，像在計算着什麼。
“他非要這麼誤會”蘇婉甯突然輕笑一聲，聲音薄涼：“隻能說明，他對我從來就沒有信任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