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已經不受控制地滾落。
手機屏幕上的水珠暈開了“尊重”兩個字。
秦婉甯慌忙用袖子擦拭，卻發現更多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湧出來。
她深吸一口氣，指尖不小心滑到刷新頁面，一條新轉發的微博突然跳出來。
林氏集團總裁林嘉樹的認證賬号轉發了顧凜琛的聲明，附加評論：“秦婉甯是我司重要的商業合作夥伴，也是多年好友，網絡造謠者必将承擔法律責任。”後面跟着三個握手的表情。
這條轉發像打開了閘門，緊接着秦婉甯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。
一條接一條的聲援消息彈出來。
“與nenly品牌合作三年，秦總是我見過最專業的設計師！”——巴黎時尚協會官方賬号
“秦女士去年為我們兒童醫院捐贈了百萬醫療設備，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品行不端？”——仁愛兒童醫院院長
“婉甯姐是我入行導師，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！”——新銳設計師周小雨
秦婉甯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，微微發抖。
四年前那場輿論風暴中，所有人都對她避之不及，好像她是什麼瘟疫。
而現在，這些熟悉或陌生的名字一個個跳出來，像一堵牆般擋在她身前。
“阿甯？”一個軟糯的聲音從沙發背後傳來。
秦婉甯慌忙抹掉眼淚，轉身看見糖糖抱着那隻橘黃色的胖貓站在那兒。
小女孩穿着印有貓咪圖案的睡衣，赤着腳踩在地毯上，大眼睛裡滿是擔憂。
“糖糖怎麼還沒睡？”秦婉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，聲音還有些哽咽。
“開心說你不開心。”糖糖把胖乎乎的橘貓舉起來，貓臉上寫滿了不情願，“所以我就帶它來給你摸摸。”
那隻叫開心的貓是糖糖在小區撿的的，當時它瘦骨嶙峋，現在已經被養得圓滾滾的，毛色油亮。
此刻它正用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嫌棄地看着秦婉甯，尾巴不耐煩地甩來甩去。
之前寵物店裡買的那隻貓并沒有這隻撿來的受寵，這會還在貓窩裡睡覺。
“爸爸說，不開心就摸摸開心。”糖糖一本正經地說着，把貓塞進秦婉甯懷裡。
這隻貓叫開心，摸了就開心。
沉甸甸的溫暖突然落入懷中，秦婉甯下意識接住。
開心不情願地喵了一聲，卻意外地沒有掙紮，隻是在她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團成一團。
掌心傳來貓咪柔軟的毛發和穩定的心跳，秦婉甯不自覺地開始撫摸它的後背。
開心發出呼噜呼噜的聲音，像一台小型發動機。
“看吧，它也很喜歡你。”糖糖爬上沙發，靠在秦婉甯身邊，小腦袋枕在她肩上，“阿甯不要難過，糖糖和開心都陪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