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該沒有大礙，但需要重新包紮傷口。”女聲回答，“您要過來嗎？”
秦婉甯張開嘴，卻發不出聲音。
她看着玻璃上自己蒼白的倒影，和身後站着的兩名保镖。
爺爺派來的人，也是監視她的人。
“我我現在過不去。”秦婉甯最終說道，聲音嘶啞，“請告訴醫生用最好的藥，費用我來承擔。”
挂斷電話後，秦婉甯站在原地許久未動。
窗外，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，而她的世界卻仿佛在這一刻失去了所有顔色。
秦婉甯緩慢地走回辦公桌前，拿起那份被鋼筆劃花的季度報表，試圖繼續工作。
但黑色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，無論如何也無法聚焦。
第二天上午，秦氏集團總裁辦公室。
秦婉甯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報表已經半小時了，同一行數字讀了七八遍，卻怎麼也記不住内容。
昨晚挂斷那個電話後，她整夜未眠，眼前不斷閃現顧凜琛傷口迸裂，鮮血染紅病号服的畫面。
“秦總，蕭氏集團的蕭總堅持要見您，說是關于顧氏集團的緊急事項。”助理的聲音從内線電話傳來，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秦婉甯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。
“蕭景夜？讓他進來吧。”她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，強迫自己打起精神。
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，蕭景夜大步走進來，黑色風衣随着他的動作掀起淩厲的弧度。
他臉色陰沉，眼下帶着明顯的青黑，顯然也是一夜未眠。
“秦總裁好大的架子。”蕭景夜冷笑一聲，直接走到她辦公桌前，雙手撐在桌面上，“連醫院都不肯去一趟？”
秦婉甯面色不改，向後靠在椅背上：“蕭總一大早闖進我的辦公室，就為了說這個？”
“顧凜琛昨晚傷口感染，高燒到39度。”蕭景夜咬牙切齒地說，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，“醫生說他情緒波動太大，導緻免疫力下降。”
秦婉甯的指尖在辦公桌下微微顫抖，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靜：“我會安排最好的專家過去。”
“誰他媽要你的專家！”蕭景夜猛地拍桌，震得桌上的文件都跳了起來，“他要的是你！秦婉甯，你到底有沒有心？”
辦公室門再次被推開，楚棉棉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：“蕭景夜！誰準你這麼跟秦姐姐說話的！”
她手裡還抱着一疊文件，顯然是正好撞見了這一幕。
蕭景夜轉頭看向楚棉棉，眼神複雜：“棉棉，這事你别管。你的秦姐姐把凜琛害成那樣，我說幾句怎麼了？”
“你懂什麼！”楚棉棉把文件往沙發上一扔，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蕭景夜面前，仰着頭瞪他，“秦姐姐有自己的苦衷，你以為就你心疼顧凜琛嗎？秦姐姐這幾天都沒怎麼吃飯睡覺！”
秦婉甯輕輕閉了閉眼：“棉棉，别說了。”
“我偏要說！”楚棉棉轉身面對秦婉甯，眼圈發紅，“秦姐姐，你明明那麼擔心顧凜琛，為什麼就是不肯去看看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