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綿綿知道蕭景夜在看她。
她故意将長發撥到一側,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。
那裡曾經有他最愛親吻的小痣。
她能感覺到他呼吸一滞,手指在西裝褲縫處微微蜷縮。
這些細微的反應讓她心底湧起一絲隐秘的快意。
“楚小姐,這份并購案您還有什麼意見嗎?”長桌對面的項目經理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楚綿綿收回思緒,指尖輕輕點着文件夾:“第三條附加條款需要修改,蕭氏的技術專利授權期限太短了。”
她擡眼看向坐在主位的蕭景夜,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商業微笑,“蕭總覺得呢?”
蕭景夜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一年了,每次她這樣公事公辦地叫他蕭總,都像一把鈍刀慢慢割着他的心髒。
“可以延長到五年。”他聲音低沉,目光卻貪婪地描摹着她的眉眼。
今天的楚綿綿穿了件煙灰色的職業套裝,看着成熟不少。
和從前那個總愛穿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判若兩人。
會議結束後,楚綿綿利落地收拾文件準備離開。
她知道蕭景夜會跟上來,就像過去365天裡的每一次一樣。
“綿綿。”果然,電梯門即将關閉的瞬間,他伸手擋住了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必。”她向電梯角落挪了一步,刻意拉開距離,“司機在樓下等。”
蕭景夜卻直接按了關門鍵:“我讓陳叔先回去了。”
楚綿綿猛地擡頭瞪他,卻在接觸到那雙盛滿痛苦與執着的眼睛時迅速别過臉。
就是這樣的眼神,這一年來每每讓她心軟。
但憑什麼?憑什麼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就該原諒?那個雨夜他冷眼旁觀她摔下樓梯時,可曾有過半分不忍?
電梯開始下降,狹小的空間裡隻有機械運轉的嗡鳴。
楚綿綿盯着樓層數字一個個跳動,突然聽見蕭景夜說:
“昨天我去看了你最喜歡的那部音樂劇。”
楚綿綿身體一僵。
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一起看的《歌劇魅影》,當時她靠在他肩上說這是她最愛的愛情故事。
而現在,她失憶了,不該記得這些。
“是嗎。”楚綿綿冷淡回應,“我不記得我喜歡音樂劇。”
蕭景夜苦笑一聲,從西裝内袋掏出兩張票根:“我買了下周的場次,如果你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