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想容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,得意的神情如同被戳破的泡泡,“唰”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她粉嫩的臉頰迅速漫上紅暈,又羞又惱,跺腳道:“莫小錘!你…你偷看我練功?!”
“誰稀罕偷看!”莫小錘梗着脖子,聲音卻下意識地低了幾分,眼神也有點飄忽,“是…是那坑實在太顯眼!想看不見都難!”
蘇挽辭站在一旁,聽着這兩個活寶你來我往的互相揭短,隻覺得額角似乎有根筋在隐隐跳動。
直覺不祥。
眼前這兩個,一個符箓能炸出養魚塘,一個煉器能炸穿器峰頂,湊在一起,簡直就是“災難”二字的活體注解。
她下意識地想往後退半步,離這即将爆發的“災難源”遠點。
清冷的眸子掃過莫小錘那張烏漆嘛黑的臉,又掠過花想容氣鼓鼓漲紅的臉蛋,最終落在莫小錘那雙異常明亮的眼睛上。
那雙眼睛正越過花想容,帶着毫不掩飾的好奇和探究,直直地盯住了花想容身邊安靜站着的蘇挽辭。
“咦?”莫小錘眼中的怒火瞬間被好奇取代,他上下打量着蘇挽辭,目光掃過她蒼白的臉和藥峰青衫,眼睛一亮,“花師妹,這位是?”
“蘇蘇,我異父異母的親姐妹!丹藥兩峰親傳弟子!厲害吧!”花想容驕傲的仰起頭顱,仿佛那個被兩峰同收親傳的人是自己一般。
“丹藥兩峰新收的小師妹?那位能用雜草煉丹的奇才?”莫小錘想起什麼,猛地往前湊近一步,手在身上胡亂蹭了兩下灰,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直率和興奮。
蘇挽辭看着少年那張糊滿黑灰、卻難掩蓬勃朝氣和明亮眼神的臉,她唇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起一個極小的弧度,如同冰面綻開一絲細紋。
“莫師兄,”她聲音清泠,帶着一絲無奈的笑意,“并非雜草,是些靈力微弱的靈藥。物盡其用罷了,不值一提。”
花想容一聽,暫時忘了自己的“養魚塘”,立刻幫腔,聲音帶着與有榮焉的得意:“當然是真的!蘇蘇可厲害了!”
蘇挽辭被這兩人一唱一和弄得有些哭笑不得。
莫小錘的直白莽撞,花想容的誇張吹捧,都讓她感到一種久違的、屬于少年人的鮮活嘈雜。
她唇角微微牽起一個極淡的弧度,如同初雪融化時露出的一線微光,轉瞬即逝。
“這不值一提?”莫小錘怪叫一聲,聲音拔高了好幾度,看蘇挽辭的眼神更加熱切,像是在看一座會移動的寶庫,“蘇師妹,丹峰那群老古闆,守着祖傳的丹方當寶貝,煉個丹恨不得把天材地寶都堆進去,摳摳搜搜還出不了幾顆好丹,哪像蘇師妹你,點石成金啊!”
“蘇師妹,有空來我們器峰轉轉呗!我們那兒材料庫房堆得跟山似的,好多都是煉丹那邊嫌棄的‘邊角料’、‘雜質太多’,我看說不定蘇師妹你能化腐朽為神奇!咱們合作,你幫我煉丹,我幫你煉器?”
花想容看着莫小錘對蘇挽辭大獻殷勤,小嘴立刻撅得老高。
她眼珠一轉,想起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——那幾張讓她頭疼的上古殘篇符箓!蘇蘇雖然不精通符道,但她那雙眼睛毒得很,思路又清奇,沒準能看出點門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