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!
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,混合着強烈的不甘和孤注一擲的決絕,轟然沖垮了所有的委屈和羞憤。
她花想容什麼時候認輸過?!
“好!很好!”花想容幾乎是咬着後槽牙擠出這幾個字,那雙被淚水洗過、又被怒火點燃的杏眼,亮得驚人,燃燒着熊熊的鬥志,“覺得這樣‘美’是吧?看不起我的爆炎符、急行符是吧?行!”
她猛地一跺腳,震得腳下焦土簌簌作響,也震得周圍懸浮的億萬朵微縮玫瑰一陣水波般的蕩漾。
“我管你是什麼靈紋共鳴體!”花想容猛地擡頭,被淚水沖刷過顯得格外清亮的杏眼裡,燃燒着孤注一擲的火焰!
對着空氣,更像是對着自己體内那桀骜不馴的力量,發出了宣戰般的嘶吼,“我要的是急行符!是嗖一下能跑沒影救命的符!是能炸翻敵人的爆炎符!不是下雨!不是開花!更不是搞什麼浪漫情調!”
她用力揮動手臂,仿佛要将那片靜止的玫瑰囚籠撕碎:“從今天起!不是你說了算!是我說了算!聽見沒有?!”
少女清亮卻帶着破釜沉舟決絕的嘶喊,在彌漫着甜香和焦糊味的庭院裡回蕩,帶着一股一往無前的銳氣。
旁邊還張着嘴、沉浸在“雨變花”這離奇一幕中的莫小錘,被花想容這突如其來的爆發狠狠震了一下。
他看着她那張被紅雨和黑灰糊得五顔六色、此刻卻因憤怒和決心而煥發出驚人光彩的小臉,看着她眼中那簇熊熊燃燒。
一股久違的、幾乎被他遺忘的熱血,“騰”地一下從腳底闆直沖天靈蓋!
“說得好!花師妹!霸氣!”莫小錘猛地一拍大腿,聲音洪亮得如同炸雷,把旁邊半塌的假山石都震得簌簌掉灰。
他撸起自己那件同樣看不出原色、被燎出好幾個破洞的袖子,露出結實的手臂,雙眼放光,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戰友,“花師妹!馴服它!讓它知道誰才是老大!”
他反手就從自己那個鼓鼓囊囊、布滿可疑污漬的儲物袋裡,“哐當”一聲拽出了他那柄标志性的、錘頭比他腦袋還大的黝黑鍛錘,往地上一杵,震得地面都晃了三晃。
“不就是難搞的寶貝嗎?誰還沒點脾氣了!”莫小錘豪氣幹雲地一揮錘子,帶起一陣呼嘯的風。
“你馴你的符!我煉我的器!我就不信了!我們今天還搞不出個正經玩意兒來!寶貝兒!等着!今天也讓你開開眼!”他這話是對着空氣說的,更像是對着自己那堆總出幺蛾子的煉器材料。
花想容哼了一聲,直接盤腿往焦黑的地上一坐,也不管髒不髒,唰地抽出一張新的空白符紙,符筆虛影在指尖凝聚。
“爆炎符!”她咬牙切齒,給自己定下目标,“我就不信了!”
她摒棄了所有典籍上的條條框框,也放棄了去“感受”那該死的靈力。
兩個剛剛還一個嚎啕大哭、一個目瞪口呆的“難兄難弟”,此刻仿佛被同一根名為“不服輸”的引線點燃,熊熊鬥志在小院上空猛烈碰撞、燃燒!
蘇挽辭看着這畫風突變的一幕,看着花想容眼中那倔強到近乎兇狠的光,看着莫小錘那打了雞血般的亢奮,眼底深處,一絲極淡的、近乎欣慰的笑意轉瞬即逝。
她攏了攏被風吹動的青色衣袖,無聲地退後幾步,尋了塊還算幹淨的大石坐下,默默旁觀這場注定雞飛狗跳的“馴服之戰”。
于是,這片剛剛經曆了驚天爆炸、詭異紅雨、靜止花海的焦土小院,畫風徹底跑偏,開啟了史無前例的“卧龍鳳雛”修煉模式!
嗡!
筆尖落下,體内那股桀骜不馴的金色靈力再次如脫缰野馬般沖出!
璀璨的金芒瞬間吞噬了符紙。
花想容死死盯着筆尖,眼睛都不敢眨一下。
那金色的靈力仿佛能感知到她強烈的意念,狂暴地在符紙上勾勒出狂放不羁的紋路,帶着一股焚盡八荒的灼熱氣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