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滿滿乖啊,和沈厭好好的,裴氏還靠他呢,他要是有哪兒讓你不舒服的,你忍着點兒,好嗎?”
裴歡把電話挂了,她爬在沙發上,埋着頭,悲痛大哭。
還是沒有例外。
無論多絕境,媽媽永遠都不會來接她到她的身邊。
她的渴望,又一次成了笑話。
她像一隻在戈壁灘裡掙紮的小魚兒,帶着瀕臨死亡的痛苦喃喃,“哥,你在哪兒啊…”
無人回應她,奢華的水晶燈發出璀璨的光,鋪滿了整個客廳,照着她綿延起伏的後背,哭聲蔓延,痛人心腸。
好久後,哭聲漸歇,哭累了,腦子缺氧,睡着了。
雲媽走出來,歎氣,給裴歡蓋上被子。
裴歡醒來是後半夜,除了一盞落地燈還亮着,到處都黑漆漆,一個人都沒有。
空鬧鬧的,像被世界遺棄了一般。
她坐起來,上樓。
卧室還是一塵不染的樣子,沈厭今夜又沒回。
洗了把臉,打起精神,去沈厭的書房打印了離婚協議書。
這一步總要走的,是她一個人苟延殘喘的堅持了這麼久,今天才正式踏出。
現在她不想顧忌任何人。
裴氏,媽媽,或者是肚子裡的孩子,隻想離婚,隻想離開這擁擠的三人關系。
書桌上有沈厭和風純還有她,三個人一起的照片。
她也抗議過,她不知道為什麼夫妻合影,一定要加一個風純。
并且擺放在他每天都會來的書房。
一樣抗議無效。
她把照片取下來,把自己的那部分剪下,留下他們兩。
既然這麼形影不離,讓他們好好的捆綁在一起。
她在協議書上簽了字,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出門。
叫了一輛車,直接去了曲松兒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