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歡艱難地睡了,睡着後噩夢連連,手抓着沈厭的衣角,不敢松手。
沈厭坐在床邊守着她。
早上醫生給沈厭打電話,沈厭輕手輕腳地把裴歡的手掰開,去陽台接。
眼神還不放心的隔着玻璃看着裴歡。
醫生說,“沈總,我才看到你半夜給我發的消息。人流是個小手術,一般不會有生命危險,這個您可以放心。”
沈厭追問,“一般?”
“我不敢把話說滿,我隻怕萬一。半夜那件事是意外,一千例中也就那一例。孕婦的死亡是她本身就有病,而且在做引産手術時,部分還留在子宮内,所以得用卵圓鉗把殘留取出來,不存在肢解,您不用擔心。”
沈厭的心還是懸着,“謝謝。”
“不客氣,我還要半小時到達醫院,到了後我們就可以做了,請您和裴小姐做好手術準備。”
沈厭卻遲疑了。
沒有一萬,就怕萬一,他不關心孩子,可小胖若是在手術台出了事…
他呼吸一緊,不敢想這個結局!
進病房,裴歡醒了。
她捂住小腹,還在夢魇裡沒有出來,“寶寶别哭!”
沈厭上前,握住了她的手,低笑,“好,不哭。”
裴歡定定地看着他。
好一會兒才從夢裡醒來,清醒了後她的手也從他手心裡拿出來。
聲音淡漠,“都準備好了吧?”
沈厭,“嗯。”
裴歡坐起來,該起床收拾收拾做手術了。
很快醫生來了,沈厭去找醫生,等他回病房時看到裴歡坐在輪椅上。
她豐潤的臉頰是蒼白的,眼神是木納的,整個人是死氣沉沉的。
定定地看着窗外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