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孩子。
她掏出先前從雲媽手裡搶過來的、沒有織完的小毛衣,半成品,粉藍色,巴掌大,一看就是給小嬰兒織的。
聯想到上回裴歡拿藍莓汁換葡萄酒的事兒…
她凝聲問裴歡:“到底是懷了,膽子不小。”
裴歡這回終于明白雲媽說的闖禍是什麼,原來是這個小毛衣。
這不算什麼禍,這是雲媽的好意和愛心,她不能辜負。
她拍拍雲媽的肩頭安慰她,表示不必把這事兒放在心上。
她沒有沖撞風夢月,因為她有了軟肋。
她怕風夢月對她不利,對孩子不利。
她直接否認,“沒懷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
“那我能說點什麼?”
風夢月快60歲,精氣神很足,尤其那兩個眼睛很銳利,她盯着裴歡,“說實話,我想要孫子,當初厭兒非要娶你,我拗不過他答應了,但是我的條件就是你不能生下我們沈家的孩子。裴歡,你骨子裡是不幹淨的,我不喜歡。”
裴歡眼神狠了,“我怎麼不幹淨?”
“你住過孤兒院,你爸是賭徒,為了賭毫無底線,靠乞讨為生,你有一個弟弟吧,你爸為了賭資,把你年幼的弟弟賣了,哪個正常人能幹出這種事?”
裴歡一下僵住,塵封在記憶裡不堪回首的往事就這麼被撕開。
血淋淋的。
确實是這樣。
爸爸賭博,把好好的家賭沒了。
媽媽受不了,跑了。
她從四歲開始就要照顧一歲多的弟弟,竈台都夠不着,搭着凳子做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