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歡去洗手間,洗手時又想起先前在客廳上那一幕。
到了這個地步,沈厭依舊否認她懷孕。
如果沈厭大聲宣告她确實懷了,并且拿出絕對的态度來保護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,或許她心裡會好受很多吧。
發熱的洗臉巾蓋在臉上時,她被沈厭從身後抱住了,一個個清淺的吻落在她的後頸。
他的手臂在她腰上比了比,唇含着她的耳垂說,“怎麼瘦了這麼多,懷着孕也能瘦?”
她為什麼會瘦,他心裡沒數嗎?
裴歡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就沒說什麼,隻是推開他。
沈厭卻死皮賴臉的抱着她不松手,“媳婦兒,我倆出去吃飯,好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了。”
以前他說這話,裴歡不知道多興奮。
必定是早早的就開始打扮,等着他的車進院子。
現在不了。
“不去。”裴歡強行從他懷裡退出來走了出去。
不經意的看向陽台,她看到了還有工人正在填湖。
裴歡走了過去,湖已經填的七七八八,基本上看不到水。
沈厭溫潤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,“湖填好了,小純的卧室也會處理好,以後她不會來這邊睡,我想你心裡舒服些了。”
按理說,裴歡是應該舒服,也應該高興,但是沒有。
她知道她在沈厭心裡已經成了那個蠻不講理、尖酸刻薄的嫂子,這麼容不下他的妹妹。
這樣的結果,又怎麼算是赢了呢?
沈厭的男低音又送進了她的耳畔,“我媽在針對你的時候,小純也跪在我媽腳邊求情,她也是為你好的,所以不要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,好嗎?”
裴歡的一口氣又梗在了嗓子眼上。
不禁覺得風純是真厲害,無論做過些什麼都能讓沈厭覺得她善良無害,而且為她說話。
而沈厭也會永遠對她好。
裴歡沒有說風純也是主謀,沒用,沈厭不會信的。
她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