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楊家來了好些人,晚飯過後,寒暄了幾句,張桂蘭就帶着兒子就先回胡同口了,把新房讓了出來。
此時,向陽區那條熟悉的小胡同,昏暗的街燈下,母子倆挽着手正往回走。
這個時間,好多人都已經準備睡下,除了偶爾幾聲狗吠,再沒别的動靜。
母子倆聊了一路,剛踏進院門口,就聽到隔壁傳來悶哼的異響,李孝虎走到自家的牆邊,探着腦袋往隔壁黑暗的孟家看去。
隻見大門緊閉,整屋漆黑,不像是有人在住的模樣。
張桂蘭輕歎口氣,感歎道:“想不到曾經那麼富庶的孟家,如今會破敗成這副模樣。”
自從那天孟良才被人帶走,第二天他的事情就迅速登上本地的報紙,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。
其中當然少不了齊率的手筆,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死無全屍地倒在血泊之中,任何一個父母都接受不了。
林秀珠那天帶人去醫院鬧了一通後,回去就徹底病倒了,每天抱着枕頭,天天嘴裡呢喃着‘阿海,我的小海啊~’
而齊率一夜之間也滿頭白發,每每想起孟家,他恨不得将親手撕碎他們為兒子血債血償。
連鋼鐵廠也不去了,魔怔了一般,四處托關系,找人手對付孟良才。
恰好孟遙寄去的匿名信,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,那份賄賂名單上的人,大多都是齊率的‘人脈’。
既有物證又有口供,孟良才沒有意外直接進監,等候審判。
孟家的廠子是徹底的栽了。
那些上門要債的人,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,就沖進廠裡瘋狂搶奪,搬空了所有能倒賣的值錢貨。
而李玉琴母子帶着個小孩,慌忙躲藏,一時間下落不明。
現在孟家一倒,孟英就成了‘裸奔的野狗’,不止是警察在找她,就連齊家人也瘋狂地想要抓住她,為齊雲海報仇。
所以即便孟英逃出醫院,也不一定能找着孟家的人,可以說如今徹底成了‘無依無靠’的人。
李孝虎困惑地撓着腦袋:剛剛明明聽到聲音了,怎麼什麼都沒有,真是奇怪。
“可能是野貓吧。
明天一早是你遙姐姐的婚禮,我們還得趕個大早,去送她出閣呢。
趕緊回來睡覺了。”
張桂蘭邊進屋,邊呼喚着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