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完美地扮演着一個在外人看來就是不愛說話,有些陰森,身上還老是穿着滿是補丁衣服的可憐娃。
這個地方布料珍貴,家家戶戶都是勉強有穿就行,要說多的衣服那誰家都沒有多的,衣服有補丁那是再正常不過的,沒人覺得明昭被虧待了。
黃衛國夫妻表面功夫做得實在很好。
明昭也不打算再外面拆穿他們,隻等軍人的行動就行了,她會為原主報仇的!
晚上回到小黑屋的絕對黑暗中,她才會放松緊繃的神經,活動着酸痛的筋骨,用星際時代學過的、最基礎的體能恢複技巧,對抗着身體的虛弱。
她在腦中一遍遍模拟着可能發生的沖突場景,推演着各種脫身和反擊的方案。指尖的傷口結了痂又磨破,她毫不在意。
她在等。
時間,在壓抑的沉默和身體的疲憊中流淌。
第三天傍晚。
夕陽的餘晖給低矮的家屬院鍍上了一層黯淡的金邊,廣播喇叭裡正播放着激昂的進行曲。
黃衛國難得地按時回了家,坐在堂屋那張掉了漆的八仙桌旁。
桌上擺着比平時豐盛些的飯菜:一小碟炒雞蛋,一碗飄着零星油花的青菜湯,還有兩個摻着玉米面的窩頭。
李紅梅殷勤地給他盛飯,臉上堆着谄媚的笑。
明昭被允許坐在桌角,面前隻有半個冷硬的窩頭和一小碗幾乎看不見米粒的稀粥。
她小口地、機械地吃着,耳朵卻像最精密的接收器,捕捉着四周的一切動靜。
笃、笃、笃。
三聲清晰、有力、節奏均勻的敲門聲,突兀地打斷了屋内的溫馨畫面。
黃衛國夾菜的手頓住了,眉頭瞬間擰緊。李紅梅臉上的笑容僵住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:“這…這個點兒了,誰啊?”
“去看看。”黃衛國的聲音低沉。
李紅梅不情不願地放下碗筷,嘴裡嘟囔着“誰這麼不識趣”,走到門邊,拉開了門栓。
“誰啊”她的問話戛然而止!
門外并非她預想中的鄰居或同事。而是三個穿着深藍色中山裝、神情肅穆的男人!他們的站位看似随意,卻隐隐封死了所有退路。
為首一人,面容方正,眼神銳利如鷹隼,一隻腳已經踏在了門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