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(第1頁)

明昭的心沉了沉。複雜?努力說明情況?

這意味着,她依然被懷疑是“小間諜”。

李紅梅長期指使原主“送東西”,這是不争的事實。

雖然她最後反戈一擊,但誰能證明她之前的“被迫”和“不知情”?

更何況,她現在是個“啞巴”,連為自己辯解都做不到!

接下來的兩天,明昭感覺自己像是被關在一個透明的玻璃罩裡。

病房就是她的監獄。

門外二十四小時有人看守,雖然對她很客氣,送飯送水,但限制着她的自由,不允許她離開病房半步。

警察的人來過兩次。

一次是江鋒親自帶人,試圖詢問那天她“送東西”的細節,以及她如何發現圖紙、如何交給霍華的。

明昭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,或者用極其笨拙的手勢比劃,急得額頭冒汗,眼神裡充滿了焦灼和無力。

江鋒眉頭緊鎖,記錄本上幾乎一片空白。

另一次是一個面容刻闆的記錄員,問題更加尖銳,帶着預設的立場,反複追問她是否參與過黃衛國的間諜活動,是否接受過訓練。明昭隻能用沉默和搖頭回應。

對方顯然很不滿意,離開時臉色陰沉。

她就像一個無法自證的謎團。一個滿身傷痕、看似飽受虐待的受害者,卻又與間諜活動有着無法撇清的牽連。

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拼命地聽,拼命的記憶練習。

啞巴是很難自證的!

她豎起耳朵,像海綿一樣吸收着門外看守戰士偶爾的低語、走廊裡護士的交談、宮珠醫生查房時的囑咐。

每一個音節,每一個詞彙,都被她的大腦瘋狂地捕捉、分析、記憶。

“吃飯了”

“換藥”

“首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