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華正坐在椅子上,背對着門口,在廚房門口的小方桌旁擺碗筷。
他動作有些笨拙,顯然用輪椅在狹窄的廚房和小院之間移動并不方便。
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碗熱氣騰騰的白米飯,一盤翠綠油亮的炒青菜,還有一小碟切得薄薄的醬牛肉。
聽到門響,霍華轉過頭。
他額角帶着一層薄汗,剛毅的臉部線條在廚房透出的暖光裡顯得有些柔和。
看到明昭,他臉上帶着輕笑:“回來啦?正好吃飯!”
平淡的幾個字,卻像一把鑰匙,輕輕擰開了明昭心底某個隐秘的閥門。
在霍華出任務、她獨自一人的那些天裡,這種帶着煙火氣的溫暖是缺失的。
她可以自己煮粥,啃饅頭,用最低的能量攝入維持身體運轉。
但此刻,看着桌上冒着熱氣的飯菜,看着那個坐在輪椅上、為她準備好這一切的男人,一種極其陌生的、帶着暖意的感覺,如同細小的電流,悄然流過她精密運轉的腦海深處。
她沒說話,隻是依言走到水缸邊,舀水洗手。
冰涼的水流沖刷過手指,卻帶不走心頭那點奇異的微溫。
飯菜很簡單,味道也算不上多好,但勝在幹淨、熱乎。
兩人相對無言地吃着,隻有碗筷輕微的碰撞聲。
霍華吃得很快,動作帶着軍人的利落。
明昭則細嚼慢咽,每一口都像是在進行某種精密分析。
陽光透過葡萄藤架灑下斑駁的光影,落在兩人身上,竟有種奇異的甯靜。
吃完飯,霍華放下碗筷,習慣性地想去收拾。
明昭卻比他更快一步,站起身,伸手就去拿他的空碗。
“我來。”霍華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,也伸手去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