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涼,他灼燙。
“以前怎麼沒聽叫過四叔?”
“上星期我媽清醒時,說按輩分你是我叔叔。她告訴我要守規矩。她說自己就是因為不規矩,才遭了報應。所以我這麼叫你沒錯。”
沈惜擡起頭,白潤潤的小臉,飽滿嫣紅的唇。
“你跟我堵什麼氣?”
顧馳淵低聲問。
“并沒有,你别多想。”沈惜有些委屈,但她明白現在的處境。
她的情緒,不能發洩在顧馳淵這裡。
這時候,大門打開,榮莉的腳步聲漸漸近了。
沈惜掙紮,顧馳淵加重了力道,故意較勁一樣。
她不敢出聲,用另一隻手推他。
“惜兒,等急了吧。”榮莉已經走了過來。
顧馳淵放開手,繞過去開門。
“夫人,不急。”沈惜穩住聲音,捂着心口。
榮莉見兩人都在車旁,對兒子責怪到,“院子裡濕氣重,你該讓她去車裡。”
顧馳淵笑了笑,“沈惜懂禮數,非要在車外等您。”
說話間,三人都上了車。
路上,榮莉掏出絲帕遞給沈惜,“你額上有汗,快擦掉。大晚上的,怎麼這樣愛出汗”
湖邊的淮揚宴,桂樹繞潭,水中映月。
顧馳淵坐在沈惜對面,沒系領帶,領口微敞。
他長指劃着菜單,看似随意,點的菜卻很有講究。
席間,店家上了桂花茶,滿屋清香。
菜一一擺好,顧馳淵沒怎麼動筷子,又點了濃黑的普洱。
他說晚上臨時有應酬,喝茶提神。
榮莉命人拿了上好的紅酒給沈惜嘗,“剛才你說最近沒什麼課。那不如先住我這裡,湖區安靜,方便你寫畢業論文。想出去,司機随時接送。每天你找兩個小時教我法語,這樣突擊一下,效果更好。我在普羅旺斯的酒莊搞私人聚會,有當地名流的夫人。場面上的話,總要說幾句。”
沈惜抿了一口酒,點頭答應。
“等畢業了,就要找工作”榮莉打量沈惜,銀勺緩緩攪動着燕窩,對顧馳淵說,“惜兒的工作,你要上心。有了好工作,姻緣也不遠了。”
正在轉動茶杯的男人擡起眼,目光掠過沈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