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白霜從外間進來,手裡還端着個裝了清水的銅盆:“夫人,時辰到了,奴婢伺候您洗漱梳妝。”
“好,一會你把我那套鴉青罩衫拿出來,另外,薛公子的庚帖和信物莫要忘帶。”
“放心吧,夫人,庚帖收在杜嬷嬷那裡,嬷嬷辦事穩妥,定是不會出差錯的。”
“嗯,那就好。”
“夫人?”白霜一邊伺候着宋今瑤洗漱,一邊又問:“奴婢見您還讓嬷嬷備了禮,這次咱們去退婚,怕是薛家不會有好臉色,那些禮有必要嗎?”
白霜其實想說,備再多的禮,估計他們也會被薛府連人帶禮一起扔出來。
宋今瑤不緊不慢地說着:“無論薛公子多麼不好,咱們主動退婚總是不占理的,該有的禮數不得少,至于他們收不收就是他們的事了,咱們不讓人挑出錯處便是。”
話落,人已經換好衣衫,坐到了妝奁前。
銅鏡内映出宋今瑤清冷的眉眼,她左右照了照,忽道:“今日梳淩雲髻,再把我妝奁底層那根祖母綠钗簪上------”
宋今瑤一一交代着。
退親,她至少要先在裝扮上壓一籌,氣場不能少。
那薛家人,都是看人下菜碟的勢利眼。
她先禮後兵,讓杜嬷嬷備些不輕不重,還算能拿得出手的禮。
若是薛家萬事好商量,她自然也會敬着,給足臉面。
若是薛家非要撕破臉------那她就------
倏地,宋今瑤眸裡劃過一抹冷意。
此時白霜已經給她挽好了發髻,宋今瑤那帶着冷意的眉眼,竟是比發間祖母綠钗壓鬓還冷三分。
“走吧。”
說着,宋今瑤擡步出了門。
鴉青色罩衫下朱砂裙,一身的貴氣從容,盡顯威儀棣棣。
“母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