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您莫急,大少爺就在門外,奴婢是見他神色不對,這才喊您的,應該,應該還沒來得及出什麼大事——”
白霜急急的解釋。
直懊惱剛剛自己心急了,沒把話說清楚,瞧把夫人吓的。
“哦,那就好,那就好,你快幫我梳妝,喊淵兒進來。”
一盞茶後,宋今瑤穿戴整齊出了房門。
見到那個蹲在房檐下抱着頭,蜷縮着的人,她的心狠狠地疼了下。
“淵兒?”她輕輕喚了聲。
聲音小心翼翼的,就像生怕驚吓到那人一般。
聞聲,陸淵把頭從膝蓋裡擡了起來。
他雙眼猩紅,臉上似乎還有未幹的淚痕。
此時的他,像一夜之間換了個人,身上籠罩着濃郁的悲痛和憤恨。
正這時,天空忽然劃過一道閃電,緊接着,初冒頭的太陽也隐入到了雲層,頭頂黑雲壓頂,一副風雨欲來的天象。
宋今瑤擡頭望了眼夏季多變的天色,心中喟歎,要下雨了!
“母親?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是他?”雷電交加中,陸淵此刻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,問着宋今瑤。
宋今瑤的心又狠狠痛了一下,她知陸淵問的是,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陸修遠是殺害徐婉的兇手?
但她沒直面回答,而是扭頭喊白霜:“要下雨了,快,快把大少爺扶到房内。”
陸淵恍恍惚惚跟着白霜進了屋。
此時,外面的雨也終于落了下來,雨來得急,下得也大。
稀裡嘩啦打在窗棂上。
小花廳内,宋今瑤看得見陸淵的嘴一直張張合合,卻是被外面的雨聲吵得聽不甚清晰。
她隻聽到一句完整的話:“他,真是該死!”
蓦地,她也紅了眼眶,淵兒這孩子,向來堅韌,從未這般過。
她記得上一世裡,偶然一次遇到斷了臂的他,在大街上被一群小孩子嘲笑扔石子,這孩子都是神色未有半分變化。
陸修遠,确實該死!
宋今瑤什麼也沒說,她換了個位置,坐到陸淵身側,默默聽着陸淵語無倫次的恨意之言。
半個時辰後。
陸淵平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