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四陸川在酒樓被人捅了一刀。
人被擡回來的時候,腹部還插着一把匕首。
渾身血淋淋的。
兩名老大夫正在屋内給陸川醫治,一盆盆的血水被丫鬟端出來。
送陸川回來的是裴驚蟄。
他從刑場回去的路上,正巧路過出事的酒樓。
現在太和縣接管的縣令還沒有上任,這事也隻能他先管着,更何況,這還是宋今瑤的兒子,他更是不能不管。
“抱歉,傷人的是陸蕭,他今日剛被放出去。是我思慮不周了,早知該多關那小子幾日的。”
“出事後,他就跑了,我已經派人去捉拿了”
二人站在陸川的院子裡,說着話。
宋今瑤神色複雜地看了眼四兒子的房間,搖了搖頭。
裴驚蟄這般把責任往身上攬,她怎麼敢接受?
若不是知曉對方和小舅舅的關系匪淺,就沖着裴驚蟄大理寺卿的身份,換做平時裴驚蟄這般說辭,她定要誠惶誠恐跪下來,再道一句受不起。
“裴大人多慮了,這事怎麼能怪您呢?老二是個睚眦必報的性子,又沖動,那日老二被趕出去,是我命老四去的,那時候老二就叫嚣着定不會放過老四,說來說去,其實也是我"
說着,她話音頓下來,沒有再繼續說下去。
她沒打算原諒老四,但看着這個白眼狼命在旦夕,她還是控制不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。
說到底,這一世不像上一世。
上一世,老四被兩個哥哥洗腦,背刺她。後續因着陸嶽那個冒牌貨的施壓,老四也對她不搭不理,任由她慘死。
但這一世,這個時間點上,老四也就還是個剛過束發十七歲的少年,那些後續的事情也還沒有發生。
她承認,老四能變成這樣,有陸修遠和陶又蓮,以及陸嶽的關系,但誰又能說沒有她前世太過溺愛孩子的錯呢?
良久,宋今瑤重重地歎了口氣,心緒複雜得厲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