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以為你死了我會自責?會内疚?會被你所謂的『愛』感動得痛哭流涕然後悔恨終身?」
「呸!做你的春秋大夢!」
「我隻會覺得你是個徹頭徹尾的、無可救藥的大傻逼!懦夫!孬種!」
「為了個女人要死要活拿自己的命當籌碼,綁架我的情感,綁架公衆的同情,逼我就範?」
「你裴家祖宗的棺材闆都要被你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氣得掀開了。」
「你和溫意那個動不動就割腕撞車、隻會用自殘來威脅别人的傻逼女人,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絕世奇葩。」
「絕配!都t是隻會用『死』來道德綁架、情感勒索的混蛋。你們倆就該原地鎖死。鑰匙我直接扔進火山口熔了。」
「你們一起下地獄互相禍害到宇宙盡頭,别t再來污染人間,惡心我。」
我的聲音在直播間裡回蕩,每一個字都帶着玉石俱焚的決絕。
直播評論瞬間爆炸:
「卧槽!這女的瘋了吧?這麼罵要跳樓的人?」
「雖然男的道德綁架不對……但這女的嘴也太毒了,真不怕刺激他跳下去?内心受一輩子譴責。」
「完了完了,這下真刺激到了,肯定要跳了,這女人心也太毒了。」
「她怎麼這麼狠心?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?男人這麼愛她,我要是她,早就哭着答應複合了。」
「感覺這兩人都有病…鎖死吧别禍害别人了…」
裴寂臉上的希冀瞬間凝固,他眼神空洞絕望,像被抽走了所有魂魄。
「染染…你就…這麼恨我?」
他喃喃着,身體又往外挪了半分。
「對,我恨你,恨你們這種拿命當武器的瘋子。」
我盯着他,眼神沒有一絲溫度。
「要跳就趕緊跳,别磨磨唧唧像個娘們,跳下去,一了百了,我謝謝你全家。」
吼完這最後一句,我不再看他那張令人作嘔、寫滿「都是你逼我」的臉。
直接挂斷了連麥,退出了那個令人窒息的道德刑場。
屏幕熄滅,房間裡隻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。
手心裡全是冷汗,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。
我沖到衛生間,用冷水狠狠潑臉,試圖澆滅那深入骨髓的寒意、憤怒和恐懼。
第二天,本地新聞頭條彈出:
「為情所困!裴氏公子昨夜跳樓未遂,消防驚險救援!幸無生命危險。」
「無生命危險」四個字,像是一根救命稻草,讓我幾乎癱軟在地。
還好……還好沒死成。
否則,哪怕我再恨再罵,午夜夢回,那「萬一」的陰影,恐怕真的會糾纏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