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那枚自己拼盡全力找回的戒指消失在黑暗裡,扯了扯嘴角。
也是,他既已認定過去是負擔,自然容不下這枚帶着舊痕的戒指。
3
盡管沈父沈母對柳清月始終存着心結,但架不住沈亦舟的堅持。
他們終究還是捏着鼻子,開始精心操辦訂婚宴。
這場訂婚宴辦得極盡奢華,賓客們總時不時看向我。
“蘇晚瑩真慘,自己千辛萬苦找回來的愛人結果要和别人結婚。”
“他倆青梅竹馬,門當戶對,當初我們都覺得他倆能成,誰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。”
“我要是蘇晚瑩,鐵定給那渣男賤女一人一耳光,哪還有心情來赴宴。”
這時柳清月身着頂級奢牌禮服,款款走向宴廳中心。
沈亦舟牽着她的手,眸子裡的柔光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諸位,”他清了清嗓子,聲音褪去平日的漫不經心,透着矜貴的清越,“容我為大家鄭重介紹……”
可話音未落,宴會廳的燈光突然集體閃爍兩下,随即徹底熄滅。
黑暗中,桌椅碰撞的脆響混着衆人的尖叫,現場頓時亂成一鍋粥。
我下意識往角落退了兩步,手腕卻突然被人攥住,一塊帶着刺鼻氣味的手帕猛地捂住我的口鼻。
天旋地轉的感覺瞬間襲來,我拼命掙紮,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,耳邊隻剩震耳欲聾的尖叫。
不知過了多久,混沌中傳來柳清月刻意壓低的嘶吼聲:
“該死的!誰讓你們在訂婚宴動手的!”
“我隻讓你們綁我,把鍋甩給蘇晚瑩,誰讓你們把她也帶來的?”
“蠢貨!就算演得再真,這尾款你們也别想要了!我的計劃全被你們攪黃了!”
我的意識漸漸回籠,瞬間理清了頭緒。
又是柳清月陷害的把戲,隻是這次好像和她預期的不一樣。
剛才掙紮時,我摸到對方腰上有槍套,這夥人絕不是柳清月找來的小混混。
更讓我心頭一沉的是,綁匪老大的聲音很是熟悉。
好像是前不久在商業對戰中,被沈亦舟逼到絕境的死對頭。
許久後,綁匪終于撥通了視頻電話:“姓沈的,一個是與你青梅竹馬二十年的前情人,一個是你失憶後認定深愛的愛人,你會救誰?”
沈亦舟面上維持着鎮定,視線觸及柳清月肩頭的紅痕時卻驟然失了分寸:“你敢動清月一根頭發,我讓你們孟氏全員陪葬!”
我閉着眼,眼眶突然控制不住地酸澀,淚水順着眼角無聲滑落。
其實沒什麼好期待的,我早該料到沈亦舟的選擇。
綁匪突然哈哈大笑,“你還真以為我會給你選擇啊?!”
話音剛落,我便被拖拽着塞進玻璃箱,身側緊緊挨着一具溫熱的身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