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似又回到了高三那年,他被祁鶴帶頭的小團體扒光衣服、渾身潑滿髒臭的泔水後,被鎖在了地下三層的學校生物解剖室的鐵皮棺材裡。
他被囚禁了三天三夜。
自那之後,他便換上了嚴重的幽閉恐懼症。
四年前司念花光了他們半年的積蓄帶他看心理醫生,才終于讓他走出了少年時期的心理陰影。
如今,他隻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狹窄棺材裡,急促呼吸伴随着濡濕汗液讓他幾乎窒息。
而更絕望的是她隐隐作痛的額頭,和無法忽視的難堪尿意。
直到被困17小時後,發現不對勁的值班醫生才終于打開門救出了他。
4
刺目燈光下,嚴重缺水的方叙白眼前一片眩暈。
他腰以下的部位神經麻痹到連站都站不穩,隻能強撐着牆壁。
耳邊嘈雜聲一片,有人笑出聲:
“天呐,他尿褲子了,好髒啊!”
熟悉的尖銳男聲像一記耳光,将渾渾噩噩的方叙白扇醒。
他聞聲望去,對上祁鶴的得意視線。
祁鶴站在他面前,穿着奢華定制西裝,笑容俊朗又惡毒:
“你跟條狗一樣痛哭哀嚎求救的時候,念妹妹和我在一起哦。”
此話一出,方叙白立刻明白一切都是他搞得鬼。
羞恥混着憤怒令他氣紅了眼,側頭對其他看戲的醫生護士厲聲道:
“你們醫院最大股東司氏集團的總裁是我妻子,現在立刻報警,我要求對昨晚你們醫院玩忽職守的行為進行嚴肅追究!”
此話一出,原本還得意忘形的祁鶴瞬間慌了神。
然而在這時,司念卻帶着保镖出現,片刻間,周圍便清了場。
司念将祁鶴護在身後,看着方叙白被保镖強行壓在了輪椅上。
她看向方叙白的眉宇間壓着暴戾,有些無奈:
“阿鶴一時興起的惡作劇罷了,你何必太計較。”
饒是早已對她失望,方叙白還是被這句話傷得徹底。
他笑着笑着紅了眼眶:
“司念,今天我和他,你隻能選一個。”
相愛五年,司念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如此絕望枯敗的神情。
仿佛他與這世間再無眷戀。
司念瞳孔輕顫,脫口而出的回答卻摻着冷意:
“老公,别任性了。有我在,沒有警局敢接這個案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