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寂舒放着兩個孩子在客廳獨處,轉身去廚房切水果。
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。
孟寂舒把切好的果盤端到茶幾上,銀匙碰玻璃,叮一聲脆響。
乖乖擡眼,耳尖紅得滴血,聲音卻低而堅定。
“媽,我想去a大。”
她手邊放着一張折得方正的草稿紙,邊角寫着“我和你一起”。
男孩看了眼乖乖,視線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,耳尖紅成晚霞。
我坐在孟寂舒身邊,忽然想起我16歲時情窦初開的悸動。
孟寂舒沖乖乖點點頭。
“我尊重你的決定。”
我聽見她低低笑了一聲,轉身去了書房,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兩張志願表慢慢挪近。
我伸手想摸摸乖乖的發頂,指尖穿過發梢。
“我的乖乖不會像我那樣錯過,真好。”
我跟去了書房,陪在孟寂舒身邊回看當年我留下的信。
“庭桉,乖乖和你一樣勇敢。她會幸福的吧?”
她伸手在桌上相框的合照上點着,照片裡是兩張年輕的面龐。
那是我在成人禮上和孟寂舒的合影。
我們為數不多的穿着禮服的合照。
“孟寂舒你長皺紋了,也有白頭發了。”
我虛摟着孟寂舒的腰,手指從她臉上的細紋劃過。
“庭桉,這麼多年了,我還是沒夢見你。”
“我好想見到你,我想親口和你說我愛你,我想再向你求婚。”
孟寂舒現在說起這些眼眶依舊會濕潤。
“庭桉,等到那天,你來接我好不好?”
我蹭着孟寂舒的發頂。
“我會來的。但我依舊希望你能健康長壽。”
這段時間孟寂舒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。
自從她今年年初大病過一場後,她眼底的烏青就再也沒散開。
整個人一下就老了,沒什麼精氣神。
那場病也把乖乖吓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