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慘然一笑，像是徹底絕望道：
“好。”
3
“但我要先去太平間再看看我姐姐。”
我還是答應了他們的要求。
決定去警察局，以家屬的身份澄清那個殺人兇手的身份。
不是妥協。
而是徹底對他們二人死心。
屍體蓋着白布，還沒掀開，我就已經淚流滿面。
“你們出去吧，我要單獨和姐姐待一會。”
江津升和周漸青顯然心有顧慮，但見我哭紅的雙眼，終究還是妥協了。
掀開白布。
姐姐的屍體印入眼簾。昔日溫熱的體溫，如今冷得發寒。全身上下遍布大大小小的傷痕，甚至連姐姐溫柔的臉上，都被孫岸劃得稀巴爛。
綁架謀财不成，就想着害命。
我顫抖着手，解開姐姐染滿血的襯衫。腰側，紋着一串小小的數字。
林家有錢。
難免會有些壞人動了歪心思，從前姐姐就帶着我摸過這處：
“要是那天競争對手或是意外，姐姐突然走了，不能護着你。”
“你記住這串數字。要是有人欺負你了。”
“隻要一個電話，會有人護着咱們小滿的！”
那時候的我，尚且天真得隻知道窩在姐姐懷裡撒嬌：
“我才不記。”
“說好的，姐姐要陪着我一生一世！”
在心裡死死地刻下這串數字後，我終于推開了門。
看着等候多時的江津升和周漸青，說道：
“走吧。”
著名女企業家深夜自殺身亡。這樣引人遐想的标題，即使我人在警局，裡面依舊擠滿了大大小小的長槍短炮。
“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媒體？”
面對我的質問，江津升解釋道：
“見微說既然他哥哥是救人的英雄，當然也要好好宣傳一下。”
我攥緊了拳頭，忍了下來。會議室的大屏幕上，甚至還大張旗鼓地寫上了“歌頌英雄”這個四個大字，看得我紮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