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親熱地挽着顧晉宇,嫌惡地看着我說,“你是誰?為什麼要來破壞我的家庭?”
黎青鸢在一旁什麼也沒說。
豪門的精明勢利,刻薄寡恩,在她們身上體現得淋漓盡緻。
觥籌交錯的宴會,我像一隻陰暗的老鼠,被趕到街角,最終被一輛疾馳的貨車撞倒。
躺在地上看着天的時候,淚水從我眼旁滑落。
上天待我,如此刻薄。
然而再一睜眼,我卻回到了黎家來認親的那一天。
這次,我不會再做那般可憐可悲的蠢人了。
4
所以我沒有如前世那樣,苦口婆心地非要給她們做香熏和枕頭。
我隻是淡淡地說道,“我知道你不喜歡,這是答應給小月做的。”
蘇小瑤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我雖偶爾對她嚴厲,卻是極為疼愛她的。
平日裡有好東西都會捧到她面前。
她撇撇嘴,“小月不是好孩子,她一點都不尊敬老師!你為什麼要給她做?”
小月是村子裡難得不怎麼追捧顧晉宇的小孩。
因此,在學校裡,也總是被孤立。
其實,她沒有做過任何頂撞顧晉宇的事。
她隻是更喜歡我。
她說我身上的味道好聞。
是香香的。
前幾天,我就看見小月白白嫩嫩的小胳膊被蚊子咬了不少腫塊,便答應給她做幾個驅蚊子的香熏包。
她們母女不稀罕的東西,自然有别人稀罕。
我平靜地混着藥草,“我想給誰做就給誰做。”
蘇小瑤不樂意了,“你壞!我要去找顧叔!他說要帶我去縣城吃西餐,教我怎麼用刀叉。”
她眼珠一轉,“爸爸,你還沒吃過西餐吧?”
我頭也沒擡,隻是說道,“嗯,沒吃過,你去吧。”
她一拳打在棉花上,弄不懂是哪裡出了問題。
從前,我總愛吃顧晉宇的醋,他帶蘇小瑤去做什麼,我都要盡力跟着。
在後來的許多年裡,我也一直覺得孩子比妻子更重要。
可最後,偏偏是蘇小瑤給了我最後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