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啊。
京城人人皆知,昭翊王秦昭翊駐守邊疆,以血起誓永不回京,隻求他以命相護的小皇子可以平安。
我如今娶了女帝師已然摻和都權勢之争裡,可會讓兄長失望?
可偏偏我這一生,都不能憑心而動。
更何況,我已服下那無解毒藥……
心緒亂如麻。
我有些渾噩地回了王府。
绛雲院。
我從床尾櫃的屜子裡,拿出一個泛舊的小木偶緊緊握在手裡,才稍覺心安。
此時,那道解說詞再一次在我耳畔浮響——
【各位,請看雲安王陪葬的這個紫檀木偶,這是他同胞兄長秦昭翊之物。】
【要說這昭翊王秦昭翊,那可是十二歲征戰沙場,許諾鎮守邊疆永不入京的大狠人。】
【據史冊記載,王爺成婚當日,昭翊王曾回京,遠遠眺望王府,并在城門前的銀杏樹上系上了一根紅綢。】
聽到這兒,我腦中轟鳴一響。
十年前和兄長分别時,我們曾約定。
每年他都會暗中在城門口的銀杏樹挂上紅綢帶,當做給我報平安的暗号。
這樣我與兄長的秘密,那兩千年後的人怎會知曉?
難道,他所言的一切,都是真的?
我與沈昭昭成婚當日,兄長回京了?
我怔在原地許久,才邁動僵硬的腿朝外跑去。
風雪依舊,烏雲遮天。
我想去王府的高閣,眺望城門前是否真的系上了紅綢。
還未等我走到,就見沈昭昭面色焦急地出了府門,婢女下人更是行色匆匆。
我苑子裡的丫鬟青黛朝我慌張走了過來。
“王爺,大事不好!”
“趙家的阿山公子上吊自盡了!”
趙山自盡?
我不免怔住,明明白日裡見他之時,他還好好的……
那樣一個英姿飒爽之人,怎麼會上吊自盡?
我内心一片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