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面上依舊雲淡風輕，垂眸思索片刻，她讓下人退下，喚來暗探：“夜已！”
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男子如同鬼魅一般，迅速的從暗處走出，拱手跪下：“大人，屬下在。”
沈昭昭食指敲了敲桌面，神情難測：“你去搜尋一番，找出能證明阿山清白的證據。”
“另外也去查查，是誰散播謠言，說本官下毒給王爺的。”
世人以訛傳訛便也罷了，若是無知者聽了，沒準覺着她沈昭昭心存不軌之心，要謀逆造反！
雖然，她動過這個心思。
但卻從未實踐過。
夜色醞釀，京城的雪還在飄，也不知何時才能迎來春日。
沈昭昭聽着暗探查來的消息，竟然覺得有些冷了。
她就說，京都府門怎敢動趙山。
原是背後有人命令。
皇帝讓人放的謠言，抓的趙山。
一石二鳥之計，既可以打壓趙家、又可以讓她這個位極人臣的帝師染上風言風語，受天下讀書人不齒。
見沈昭昭陷入沉思，暗探猶豫起來，不知該不該說。
但她還是說了出來。
“大人，屬下還查到了其她的東西。”
“趙公子，上吊自盡，不是被王爺逼迫的。”
那一日皇宮門口，有小宮人偷懶，躲在石獅子後偷偷睡覺。
将趙山逼問王爺的話，一五一十記住了。
宮裡的人主打一個，耳朵靈，嘴漏風。
是人，就會有把柄，打聽這種事情，對于他們來說倒也不難。
沈昭昭臉色仍舊淡漠，嘴硬道：“那也與王爺脫不了幹系。”
暗探面無表情，一闆一眼開口：“王爺的毒，是王爺自己下的。”
“有人查過，王爺與大人婚前，去過藏書閣查卷宗。之後更是自己去了冷宮裡的小巷，給錢賄賂小太監去買那落回毒。”
聞言，沈昭昭僵住。
心裡像是被一塊石頭砸中，而後是漫天的重石不斷落下，幾乎要将她的心壓崩。
明明是在燃炭的屋内，她卻覺得越來越冷。
沈昭昭僵坐着，直到天色越來越暗，她整個人被黑暗包圍。
她在院子裡的樹下，挖到了秦雲安服毒用的毒瓶。
彎身将沾着泥土的瓷瓶握入手中，她隻覺冰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