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昭翊想跟，被他拒絕了。
風吹過，秦雲安深深的看着她，輕聲道：“兄長，世家會祝你一臂之力的。”
雙目對視間，秦昭翊渾身一僵。
他總是喜歡把這個弟弟當做那個還在冷宮中，脆弱、可憐的弟弟。
而在此時此刻，他卻在他溫柔的笑下，看到了他的窮圖匕現——那顆謀逆之心。
見他明白，秦雲安收回視線，揚起馬缰，朝邊疆而去。
不知隊伍走了多久。
沈昭昭擺了擺手，示意隊伍停下，一行車馬立即駐足在原地。
“王爺。”她朝秦雲安喊道。
聽到了她的聲音，秦雲安回頭，向她溫柔的笑了笑。
他今日沒有穿素日裡喜歡穿的素色衣服，而是一身緊身的黑色玄衣，外面另外罩着一層淺金色紗衣，束腰處是一根銀色的腰封，他本身就瘦，如此打扮，更顯得單薄了。
沈昭昭和他穿得款式，很相似，也是一身黑。
他們坐在一根很大的樹枝上，仰頭望着夜空中的明月。
月光照于地面上的石與樹，卻沒有照亮他們的前路。
“前路未蔔，昭昭，你怕嗎？”秦雲安夢呓一般低喃道。
沈昭昭輕聲道：“能和你一條路走到黑，是我心之所願。”
被她突如其來的直白打了個措不及防，秦雲安忍不住笑了。
他看向一臉嚴肅的沈昭昭，似是随口一言：“你從前，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？”
她反問：“怎麼這麼問？”
沈昭昭的心一下停住。
像是有一塊石頭砸進她的心湖，可随後，還是化為了一潭平靜的湖水。
上一次他的試探，還是在三年前。
沈昭昭自诩冷靜，卻每回被他意味深長這樣詢問，心都會一緊。
秦雲安不看她，隻摩挲着手裡的半塊玉佩。
這塊玉，是當年沈昭昭與他初遇之時，不小心被她摔碎成兩瓣的。
後來，她把這一塊送給了他。
沈昭昭緩緩道：“如果我說，我是對你做錯了事，且是上輩子對你有虧欠，你會相信我嗎？”
自她出仕，為官為人，都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别人的事。
可是當秦雲安死後，她才發覺，她後悔了。
秦雲安聽完她說的，心下漸漸有了思量——她不會信口開河。
眼眶一熱，這些年深藏在他心裡的猜測終于要得到證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