彼時，秦昭翊站在金銮殿前的玉階上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。
沈昭昭躬身行了一禮：“參加陛下。”
秦昭翊原本半垂的鳳目徒然挑了開：“沈卿太過拘禮了，往後這禮……便免了罷。”
實則不然，他心中暗爽。
沈昭昭擡頭，并不想和他談這些。
她隻是來找九王爺的。
“臣聞九王爺進了宮，便來尋他。”
秦昭翊幽幽歎了一口氣，揮退周圍的宮人，随後随意的掀袍坐在了九龍階上。
又朝她招手，示意她靠近些說話。
沈昭昭垂眸，信步走了過去。
她顯然低估了新帝的随意，隻見秦昭翊伸出手，一把将她拽下，強摁她也坐在玉階上。
“沈家這次的功勞不小，朕想封你為公主。”
沈昭昭平靜道：“陛下不想讓臣女嫁給王爺是嗎？”
公主和王爺的婚事，自然是不合禮教的。
秦昭翊有些贊許的看向她：“雲安是我的弟弟，我不想讓他娶世家小姐。”
若秦雲安娶沈家女。
他要遵禮、操持各種煩心事。
他便無法肆意妄為。
“還望你成全雲安，也成全我們這些做哥哥姐姐的。”
沈昭昭不緊不慢道：“我不成全，隻有我配得上王爺，也隻有王爺才合我的心。”
這話說得很直白，也很傲骨。
“明白了，你去找我皇姐吧，她也要問問你。”秦昭翊露出了一個得體的微笑。
聞言，沈昭昭不再多言，躬身施禮退下。
宮内起了風，吹得她寬大的袖袍搖搖晃晃。
沈昭昭始終挺直着脊背，信步走在宮道上。
大抵是覺得愧疚，秦昭翊為這位遠嫁和親的皇姐布置的宮殿，很是華美。
沈昭昭一入殿，透過袅袅的爐煙，隻見金光燦燦的擺件。
秦清月端坐在案前内，鸢肩鹄頸。
聽到了腳步聲，她才放下手中的卷牍，擡眼瞥向沈昭昭。
她柔聲問：“你喜歡雲安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