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姜棠——!”
他拍着車窗,眼眶通紅,聲音沙啞:“你别走,你到底要我怎麼做?”
我沒說話。
車緩緩啟動,穿過他那張瀕臨崩潰的臉。
彈幕在我眼前狂刷:
【陸言哭了,他真的哭了!】
【他喊了你很多次,他聲音啞了你聽見了嗎?】
【他終于後悔了,可你怎麼連頭都不回?】
我閉上眼,輕輕說了一句:
“你不是不會說喜歡我嗎?”
“那就永遠别說了。”
車子駛出校門口那一刻,陸言跪在路邊,死死拽着一張風中翻飛的檢讨書。
那是我第一封,也是最後一封,為了他寫的檢讨。
風吹亂了紙頁,也吹得眼前彈幕都模糊一片:
【你再不回去,他真的會瘋掉的。】
【他七天沒回宿舍,三次被輔導員約談,哭過,喝酒吐過…】
【他後悔了,真的後悔了。你到底還愛不愛他?】
我隻是握緊手機,删除了那個熟悉的頭像。
把我們的對話框,徹底清空。
他愛與不愛,已經和我無關了。
7
據說,陸言徹底瘋了,是從我離開的第三天開始的。
他把我們一起吃過飯的小餐館翻了個遍,連老闆娘都被吓壞了。
他說我遺落下了一支發夾,他要找回來。
可是我明明從沒在那裡戴過發夾。
彈幕刷得眼花缭亂:
【他瘋了,他連你落下的發夾都要找回去!】
【他是不是病了?他在廁所抱着你喝過水的杯子一口一口喝…】
【妹寶回來吧,他真的快死了……】
可我在千裡之外的海邊城市,曬着太陽,輕輕地塗着防曬霜。
耳機裡播放着爵士樂,我正在修改寫給國際期刊的論文摘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