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她們的一瞬間,喬珊低呼一聲,迅速将頭轉了過去。
可她是今晚宴會的主角,恨不得将所有華貴之物都挂在身上,一眼就能被人看見。
仇人見面,分外眼紅,那幾人迅速撲了上來,對着喬珊撕打。
她被幾個小跟班打得無法還手,媒體無暇再顧及我,對着她們一通亂拍。
“你過上了好日子,就斷了嚴家的資助,那我們怎麼辦?”
“如果不是方家常送東西來,我們早就去街上流浪了!”
在有意的撕扯下,喬珊頭發散亂,裙子也被撕下來一大塊,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。
小跟班們喘着粗氣,轉身面對鏡頭,大義凜然地說:
“喬珊才是那個霸淩者,我們都可以作證!”
9
如我所想的那樣,喬珊被領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與知道她過去的小跟班們割席。
她壞心眼地求了嚴家父母不再資助孤兒院,想把我們都餓死在裡面。
如今小跟班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在鏡頭前訴說着喬珊過去的惡行,生日宴變成了一場血淋淋的批判大會。
嚴父嚴母臉色鐵青,喬珊則是當場暈了過去。
嚴鶴的眼裡滿是痛色,他想來拉我的手,卻被我輕松躲開。
他咬咬牙,從齒縫裡艱難蹦出幾個字:“是我識人不清,恩頌,對不起。”
這還是我第一次從他口中聽見這三個字,隻可惜我的心中已再泛不起波瀾了。
他早知道喬珊的真面目,隻不過還想拿她做與我抗衡的工具罷了。
喬珊被小跟班一杯水潑醒,正巧看見嚴鶴低眉順眼地站在我面前,她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:
“我做不成嚴家人,嚴鶴你也别想好過!”
她扯開脖子上的項鍊,将掐痕對準了攝像機:
“你們以為嚴鶴就是什麼好人了嗎?他就是個有心理障礙的暴力狂!”
“明明很在乎恩頌,非要演一出虐戀情深的樣子,得不到她的回應就把火撒我身上,這算是虐待兒童吧!”
她徹底癫狂起來,什麼話都往外說。
嚴父嚴母急着去堵她的嘴,可嚴鶴仍是乞求般看着我:
“恩頌,我隻是太害怕了……”
“自從我生病以後,從前的那些朋友都棄我而去,我太害怕失去了。”
“你已經向我道歉了九十九次,我曾經發過誓,隻要有人能包容我一百次,我會一生一世對她好。”
“可現在我不想等最後一次了,恩頌,和我回家好不好?”
我聽着他動容的話語,隻覺得荒謬至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