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叙州,媽媽知道你為什麼不想離婚,但現在你都被人踩到頭上了!”
“我裴妍的兒子怎麼能受這種氣!”
裴母的話震耳欲聾,裴叙州心情複雜,心裡閃過很多想法,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。
最終他隻說自己會好好考慮,陪着裴母吃了一頓飯,才拿着兩份股份轉讓協議回禦景苑。
回到禦景苑,裴叙州找出了桑檸悅上次留給他的離婚協議。
他翻到最後一頁,末尾處桑檸悅的簽名龍飛鳳舞,彰顯着她對這份婚姻的毫不在意。
盯着看了許久,裴叙州最終還是拿出筆,在這名字旁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。
簽下自己名字那一刻,裴叙州隻覺如釋重負,就好像從泥沼裡爬了出來。
從今以後,他和桑檸悅就徹底沒關系了。
從此,桑檸悅不管再有多少情人,都和他再沒關系。
簽好協議,裴叙州就叫人把離婚協議送去法院。
屋内再次陷入沉寂,裴叙州看着父親留下的股權轉讓協議,不由回憶起裴父。
關于父親的記憶裡,除了他因為裴母生氣的畫面,就隻有裴父笑着說要将他培養成一個鋼琴家,親自教他彈鋼琴的畫面。
隻是他終究還是沒能成為父親希望的那種兒子。
裴叙州已經很久彈鋼琴了,現在卻突然想再彈一次。
裴叙州臨時叫人送了一架鋼琴過來,在客廳開始彈起來。
雖然很久沒彈,但一動起來,就感覺所有記憶都回來了,手指好像自己知道怎麼動。
一曲《緻愛麗絲》彈得潺潺清泉在歌唱。
可彈着彈着,就感覺受傷的手指關節疼了起來。
收尾的時候,他猛地收回了手。
誰知,身後有一道陰影倒映在了鋼琴上。
裴叙州回頭一看,是桑檸悅。
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,又在那看了多久?
桑檸悅目光幽深的盯着他:“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彈鋼琴?”
裴叙州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舒服,回過神随口解釋:“小時候學過一陣子,後來手指受傷了,就沒學了。”
桑檸悅稍回憶了一下當初查的裴叙州的資料,的确,資料上是寫了這一段,隻是她從來沒在意過。
裴叙州覺得桑檸悅有點不對勁,剛想說什麼。
就在這時候,紀君彥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冒出來:“檸悅,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,我們可以走了。”
裴叙州詫異轉頭,就看到紀君彥推着一個行李箱走了進來,牽住了桑檸悅的手。
裴叙州視線落在那行李箱上,疑問還沒說出口。
紀君彥又燦然一笑,朝着他伸手:“裴大哥,以前是我不懂事,希望你能原諒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