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(第5頁)

我擡起頭,看向程微月和李律師。

“這些東西,我要帶走。”

李律師顯然也覺得我的行為不可理喻:“蘇小姐,這些都是家庭共同生活的消費憑證,你無權單方面帶走。而且,這并不能成為你要求更多賠償的依據。”

“誰說我要更多賠償了?”

我反問。

我看着程微月,她正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着我,嘴角是毫不掩飾的譏诮。

“死性不改,果然還是隻認錢。蘇婉,你真是沒救了。”

“對,”我點點頭,坦然地承認,“我就是死性不改,我就是隻認錢。”

因為在這個世界上,隻有錢,不會背叛我。我拖着那幾箱沉重的“廢紙”,走到玄關,換上自己的鞋。

自始至終,我沒有再看陸星野一眼。

我隻帶走了我的身份證、護照、銀行卡,以及這幾箱比我生命還重要的東西。

當我拉開門,準備離開這個我付出了五年心血的“家”時。

程微悅在我身後,用不大不小,卻足夠我聽清的聲音,對陸星野說:“寶寶你看,月亮媽媽說得對吧?這種女人,不配做你的母親。她的世界裡,隻有錢。”

門關上的那一刻,我聽到了他們的笑聲。

我拖着三個沉重的箱子,像一個孤魂野鬼,遊蕩在城市的街頭。

天色漸晚,每一扇窗裡透出的溫暖燈光,都像是在嘲笑我的無家可歸。

我找到一家快捷酒店,想用自己卡裡僅存的幾千塊錢先安頓下來。

“對不起,女士,您的卡已凍結。”

我換了一張。

“對不起,還是不行。”

我把我錢包裡所有的卡,包括信用卡,都試了一遍。結果都是一樣。

“已凍結。”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。陸景昭,他做得真絕。他不僅要将我掃地出門,還要斷絕我所有的生路。

我正準備拖着箱子離開,酒店門口就停下了一輛黑色的奔馳。

“蘇婉小姐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
還是那個李律師,他臉上毫無表情,像一個精密的機器。

“有事?”我的聲音沙啞。

“有點小事需要跟您同步一下。”他遞給我一份文件,“鑒于您今天下午,惡意竊取了陸氏‘繼承者試煉’項目的相關财務資料,也就是您帶走的那幾箱發票收據,您的行為已經對項目造成了潛在的風險。因此,陸先生決定,撤銷對您的五百萬‘遣散費’。”

我的大腦嗡的一聲。

惡意竊取?他把我親手整理的血汗證據,定義為“竊取”。

“另外,”李律師似乎很享受我此刻的表情,他拿出另一份文件,那是一份我無比熟悉的文件,因為五年前,我在上面簽過字。

當時陸景昭告訴我,這是我們的婚前财産協議,為了讓他在“破産”後也能給我保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