輪回千百世,世世皆被負。
殷長炔又怎會是那唯一的例外呢?
白绛漓溫聲應許:“王爺做主便是。”
她話一出,殷長炔死死盯着她平靜地眼,旋即冷笑開口:“王妃大度,是端王府的福氣。”
“平妻的出嫁儀仗該與王妃一模一樣,杏兒不願鋪張浪費,就直接用王妃的嫁妝。”
随着話音落下,一群侍衛魚貫而入,在白绛漓房中翻找起來。
和強盜無二。
看着一樣樣東西被搬出去,連枝的聲音都帶上哭腔。
“王爺可還記得這些東西是您求娶王妃的聘禮?”
“這古琴,還是您去求一代天師親手所作;還有這雪靈香,也是您隻身一人上雪山采的,隻為王妃夜間多夢之症緩解!您曾親口承諾會給王妃最好的,不讓王妃受委屈,如今新歡在側,難道這些承諾都不作數了嗎?”
殷長炔好似沒有聽見連枝的話,視線從白绛漓身上掠過。
便轉頭對柳杏兒道:“你房中還差一個執夜燈的丫鬟,便把着丫鬟也帶過去吧。”
說着就有侍衛來拉連枝。
白绛漓這才第一次出聲阻攔。
“王爺不必為難我的人,有什麼事沖我來便是。”
殷長炔垂眼,對上白绛漓的視線,眼底透不出一絲溫度。
旋即,卻唇角輕勾:“既然王妃主動站出來,那今夜便由王妃去前院執夜燈。”
說完,殷長炔便帶着柳杏兒離開了。
扶風院又一次變得空蕩,靜地連呼吸聲都滞黏。
連枝哭着開口:“都是奴婢連累王妃,奴婢不如一頭撞死,也不能讓王妃受此折辱。”
白绛漓扶起連枝,輕聲寬慰。
“這與你何幹?是他下的決定。”
吩咐衆人收拾殘局後,白绛漓隻身一人去了前院。
執夜燈,便是在寝殿外高舉燭台整夜。
白绛漓端着燭台有些出神。
她現在的這副身子太弱,之前的病也沒好,隻是站了一會兒便有些昏沉了。
寝殿門突然被打開,殷長炔摟着柳杏兒站在門口,打量的視線落在白绛漓身上。
旋即冷聲道:“燈不夠高。”
白绛漓沒有回答,隻默默将燭台舉過頭頂。
殷長炔旋即滿意輕笑,摟住柳杏兒的腰柔聲道。
“就寝吧,今夜還長,你與本王需得盡歡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