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绛漓垂眸看他，眼底看不到一絲情緒。
可她的眼神，卻恍如蔑視着蝼蟻。
“你隻是我的一次劫而已，我從未在意過你。”
輕描淡寫的話，卻恍若在殷長炔心底落下重擊。
他不可置信：“怎麼可能？”
“我們年少成親，就算到後來相看兩厭，你對我難道一點情誼都沒有嗎？”
他還要說什麼，被白绛漓倏然打斷。
“沒有。”
“我下凡曆劫，成了千百回親，難道各個都要我念念不忘嗎？”
殷長炔愣在原地。
他根本沒想過，原來自己在白绛漓眼中，竟會是不值一提。
原來他的愛，他的恨，他自以為的冷落報複，全都是他的獨角戲。
怪不得他怎麼寵愛柳杏兒，白绛漓都沒反應。
原來她根本不在乎。
殷長炔一直以為他是掌控一切的人，以為是他施舍給白绛漓一點愛。
可直到現在，他才知道是自己錯了。
原來他什麼都算不上。
“那我在你眼裡算什麼？難道隻是一道劫而已嗎？
殷長炔猩紅着眼對上白绛漓平靜的視線。
卻隻聽見不帶一絲溫度的反問。
“不然呢？”
“我該對過去的你念念不忘嗎？”
殷長炔怔愣一瞬，兩人的過去種種浮現眼前。
他對她的确不好。
可除了愧意，卻有種名為不甘的情緒激生。
“你可知我為何如此？為什麼你會在睡着時喊另一個人的名字？”
“白绛漓，你心裡裝着别人，為何要與我成親？”
對于殷長炔的話，白绛漓沒什麼印象。
不過她時時刻刻想着報仇雪恨，夜有所夢也不稀奇。
可提起成親，白绛漓諷然一笑。
“王爺說笑了，你我成親，不是你強取豪奪所緻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