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長炔想,他當時是真的愛過白绛漓,為了娶她連命都不要,給了她足夠的面子。
“那年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就是天上的星星你想要我也能摘給你,就為了後面的事,你就能全部都忘了嗎?”
他一口氣說了許多,到最後,卻隻換來一聲輕笑。
“我就是忘了,又如何?”
殷長炔沒想到白绛漓會這麼說。
不可思議對上她淡然的視線:“你說什麼?”
白绛漓溫聲重複。
“王爺沒聽清嗎?我說我就是忘了。”
“但我忘了你又能如何?再把我關禁閉還是押送刑場嗎?”
她的語氣很平靜,落在殷長炔耳中卻莫名嘲諷。
畢竟他隻是個凡人。
可這些話,都是他曾經對白绛漓做過的。
多少年,無數次,他故意縱容柳杏兒磋磨白绛漓。
他就是想把她踩到塵埃裡,想看她跪在自己面前求情。
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應該的。
白绛漓很快找到了劍穗,再沒有回頭看一眼,直接離開了。
殷長炔看着那道禦劍的身影越來越遠,遙不可及,身側的手卻攥緊。
他是她的丈夫,對她有過真心,白绛漓怎麼能不把他放在眼裡。
對他失望,對他生氣,就算報複都可以。
但怎麼能根本就不在意他?
憑什麼……
殷長炔閉上眼,壓下心頭翻湧的情緒。
轉身要走,卻在路過側院時聞到了刺鼻的味道。
他不由皺眉,走進去,卻被濃重的煙霧驚到。
整個側院的窗戶都被封上,昏沉陰暗,案台上紅色的蠟燭燃燒着,銅錢符紙散了一地,顯得格外詭異。
柳杏兒正對着一尊不知哪裡來的雕像,把白绛漓的生辰八字擺在神像前。
“這賤人是妖魔所化,還求上仙庇佑,我要殺了她!”
看着她近乎癫狂的樣子,殷長炔心底浮現出一層厭煩。
“你到底要鬧成什麼樣?”
柳杏兒被吓到,瞬間委屈:“那個賤人要跟妾身搶王爺的愛,妾身容不下她。”
殷長炔蓦地惱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