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車緩緩啟動,窗外的景色開始後退。
霍祁年的身影越來越小,最終消失在視線裡。
鐘徽音靠在窗邊,輕輕閉上了眼睛。
這一世,她終于放過了他。
也終于,放過了自己。
霍祁年伸出手,剛想拉住她的衣袖她卻已經上車了。
“若涵!”他低喊一聲。
身前的人沒有回應,而是頭也不回,就直接上了火車。
霍祁年皺着眉,手還僵在半空,心裡莫名堵得慌。
之前不是還答應她一定會來送是她上火車的嗎?怎麼轉眼就鬧起了脾氣?
還讓他回去看什麼新娘,怎麼那麼奇怪?
他有些疑惑,但是他是站台票隻能送人根本停留不了多久。
他隻好走回站台。
下一秒身後突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,蒸汽火車的鳴笛聲響起。
他猛地回頭,盡頭的綠皮火車已經緩緩啟動。
視線無意間掃過車窗,隻見那人很熟悉,無論是身形還是相貌都很熟悉。
她低着頭似乎在看書,雖然看不清正臉。
但是他越看越覺得很像一個人。
霍祁年的腳像被釘住了,呼吸驟然停了半拍。
是鐘徽音?
不可能。
他用力晃了晃頭,太陽穴突突地跳。
昨天去鐘家,她家還在籌備着婚禮,她應該是很期盼這場婚禮的。
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?
一定是他昨天沒睡好,眼花了。
“報告團長!”警務員小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帶着幾分着急,
“婚禮那邊都坐滿了賓客,您這新郎要是再不回去,恐怕不太好!”
霍祁年收回目光,火車已經加速。
他想起鐘若涵一直被鐘徽音欺負,之前甚至破壞了他買的衣服。
所以自己也沒必要給她好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