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此刻她溫柔的語氣跟剛剛完全不一樣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。
霍祁年的話卡在喉嚨裡，渾身的火氣瞬間被澆滅，隻剩下一片茫然。
“若涵？你怎麼在這兒？”
“我一早就來了……我還以為……還以為姐姐是騙我的……”
霍祁年僵着身子，手懸在半空，實在有些是手足無措。
“她騙你什麼？”他的聲音有些發啞。
“姐姐她說她要下鄉，讓我跟你結婚，你遲遲不來我以為是她故意編的謊話呢！”
霍祁年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。
下鄉？
他猛地想起昨天下午，鐘徽音去百貨公司買的那些厚衣服，自己當時還以為她隻是裝的。
還有那些朋友也說為她送别，他也以為隻是在演戲。
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真的要下鄉，原來……不是騙他的？
還有她在火車站說的驚喜原來是這樣。
“祁年哥？你怎麼了？”鐘若涵晃了晃他的胳膊，臉上還帶着淚痕：“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，不過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？我都等了你好久！”
“沒什麼。”
霍祁年回過神，扯了扯衣領，“今天路上有事，來晚了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不是故意的！”鐘若涵說道。
一旁的小張突然插嘴，撓了撓頭：“其實我們早上是去火車站了，以為……以為是你要下鄉呢。”
鐘若涵聽他是打算送自己，立馬踮起腳尖在霍祁年臉上親了一口：“原來你是去送我的嗎？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！”
霍祁年被她親得一僵，看着她眼裡毫不掩飾的歡喜，嘴角也跟着扯了扯，可心裡那點剛冒出來的欣喜，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，悶得發慌。
他想起火車站那個靠窗的身影，心裡不由得猜測是不是鐘徽音。
是她嗎？
“時間快過了，趕緊出去敬酒吧。”小張在一旁小聲提醒，打破了屋裡的僵局。
霍祁年點點頭，任由鐘若涵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。
院裡的賓客又湧上來，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，尤其是落在鐘若涵臉上時，眼神裡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這就是鐘家那個養女？”
“聽說不是親生的，是撿來的野丫頭。”
“啧啧，跟她姐姐可沒法比，這明明是徽音的婚約吧，怎麼變成她了？”
“霍祁年怎麼就選了她？放着徽音不要……”
議論聲不大，卻一陣陣的圍着耳朵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