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沖過來要搶,我側身避開:「我到處都有備份,我勸你們别硬剛,别忘了我是做什麼的。」
保安來得很快。
媽媽開始哭嚎,爸爸低頭不語,妹妹指着我的鼻子罵:「你會有報應的!」
我看着他們被請進電梯,媽媽的手死死扒着門框:「那拆遷款……」
「叮」電梯門合上的瞬間,我輕聲說:「我的錢,和你們有什麼關系?」
我站在窗前,看着他們三人灰溜溜地走出小區。
媽媽邊走邊抹眼淚,妹妹暴躁地踢飛一顆石子,爸爸佝偻着背走在最後。
手機震動,是拆遷款到賬了。
原來老天爺偶爾也會睜眼的。
9、
這中間我們幾乎不再聯系,沒有之前對父母愛的執念之後,我反而過得更好。
但沒想到某個深夜,媽媽給我打了電話,聲音很沙啞。
「潇潇。」她咳嗽了兩聲,「今年體檢……你什麼時候帶媽去?」
我還沒說話,她就絮絮叨叨接着說道:
「之前你都早早就安排好了體檢,都是去的那種很高端的機構,我的老姐妹們都挺羨慕我的。」
我站在公司走廊的窗邊,看着樓下馬路上的車流:「你找妹妹吧。」
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,她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:「琳琳她……」
「她怎麼了?」我明知故問。
媽媽的聲音突然哽咽,「她跟那個男的走了,把我的錢都……」
我打斷她:「媽,我在開會。」
挂斷電話後,我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很久。
姑姑上周告訴我,妹妹跟着一個外地男友跑了,臨走前還騙走了媽媽存折裡最後的八萬塊錢。
現在媽媽一個人住在老房子裡,爸爸去年中風後住進了養老院。
我本該覺得解氣,可胸口卻悶得發疼。
她是又把我當替身了,但我不會一次次犯蠢了。
一個月後,某天前台打電話來說有人找我。
下樓時,我遠遠就看見媽媽坐在大廳的沙發上。她縮着肩膀,像一團皺巴巴的舊衣服。才半年不見,她的白發又多了一大片,整個人瘦得脫了形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我問。
她局促地站起來,手裡捏着一個皺巴巴的塑料袋:「媽媽給你帶了點自己包的餃子……」
我看着她手上貼着的膏藥,突然想起小時候發燒,她也是這樣站在我床前,手裡端着一碗熱騰騰的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