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婦入門,祭祖上譜,是我陸家百年不變的規矩。
我那剛過門的新嫂子,卻把它當成封建糟粕,不僅嗤之以鼻,更在祠堂之内,伸腳踢飛了姑祖奶奶的牌位。
她不懂,這滿堂牌位,并非死物。
我身為陸家唯一的守堂人,能見陰陽,能聞鬼語。
我知道,脾氣暴躁又有潔癖的姑祖奶奶,絕不會善罷甘休。
但她惹上的,又何止一位祖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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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哥剛結婚不到一個月,借着清明祭祖的機會,帶着新嫂子回老宅上族譜。
這是我們家族的傳統規矩,新加入的人口都要上族譜,才能得到祖先的承認和庇佑。
嫂子是個唯物主義者,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,本不願回來。
但因她家正好需要我家投資,看在錢的份上,她隻好勉強跟我哥回鄉下祭祖。
新嫂子在祠堂中出言不遜,已引起許多族人的不滿。
族人們擔心她的狂言會危及自身,紛紛跪下求祖宗原諒。
嫂子不但不跪,還踢了幾腳落在地上的祖宗牌位。
跪地的族人們不敢擡頭,隻有我,将掉落的牌位拾起,用蠶絲帕輕輕擦拭上面的灰塵,然後恭敬地放回原處。
嫂子要遭殃了,她踢的牌位主人是個出了名的潔癖精。
但這與我何幹,不尊重老祖宗的代價,她應當自己承受。
她一臉不屑地拉起快跪趴下的我哥。
「窩囊,跪什麼跪,起來。」
我哥跪得像秤砣,就是不起。
嫂子被我哥的行為氣笑。
「你親妹都不跪,你犯得着跪?」
「而且你們家真奇怪,守祠堂的事不都是男的在做嗎?就你妹特殊?」
姑姑脾氣暴躁,但這還在祠堂内,她臉憋得通紅也沒吭聲。
剛才祖宗已經發怒,要是在祠堂内吵起來,擾了祖宗們的清淨,更加罪過。
姑姑能忍住,有人忍不住。
隔房的小侄女雙手叉腰。
「好個潑婦!今日髒了我的身,還如此出言不遜。」
糟糕,小侄女被祖宗上身了。
我咬破手指,對着小侄女眉心就是那麼一點,小侄女的身子瞬間軟倒在我懷抱裡。
這一通亂後,衆人紛紛告罪退出祠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