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。”他跟着緩下步伐,認真地看向她。
“你爸一直在享受着兩個女人為他又争又搶的快感,男人出軌往往重點不在兩個女人身上,而是他就是想出軌。這個時候,你和他談感情是最沒有用的,反而誰先鎮定下來,誰就赢得主權。”
這些事情,從來沒有人和他講過。
她繼續道:“我們隻是表面上做個順水人情給馮小霞,實際上,她退一步我們必須比她退得更多。尤其是阿姨,心裡再怎麼不舒服,也一定要表現得對這個女人毫不在意,甚至可以随意将顧叔叔趕過去找她,這樣叔叔更會把注意力放在對你們的愧疚部分上。”
他贊賞地看了她一眼,接着問道:“那你又是怎麼确定,你今天能賭赢的?”
分開的這些年,她成長的速度遠超他的想象。
“這種一輩子嬌生慣養的人,是最受不了别人輕易挑釁她的,你沒見她凡事都要争個輸赢的模樣嗎?你順着她,隻會讓她爬杆子來欺負你,你不順着她,牽引着她的情緒跟你走才能更便捷地達到自己的目的。”
“我不會給她太多了解我的時間,我要做的是立住我這個‘野心勃勃利己主義’的人設,給她施加壓力。隻要她不了解敵人要出什麼招數,就會無暇思考,就像釣魚一樣,新手往往更容易上鈎。”
“所以現在她隻有兩條出路,要麼死死依附你爸,要麼在外面再找個男人作為依附對象,我剛剛那番話,就是想告訴她,她不是你爸爸唯一的女人,沒必要那麼傻把我們都當成她的敵人。也許這樣下去,你爸也能放下她了。”
顧畫羨的眼裡隻剩下贊許,全然沒了吃醋比較。
如果說之前他隻是想護着她,現在,他是時候該反省一下自己,為什麼覺得她一定需要自己的保護?
其實,她遠比自己想的更加強大。
他應該學着,去理解她的決定。
有了馮小霞的助力,馮春以很快答應了配合邀請元明卿一同演出,雖然元明卿在伽羅港還算出名,但和馮春以相比還差了一大截。
在得知馮春以要邀請他一起演出他的經典劇目《安魂曲》後,元明卿當即同意了,并聽馮春以的話把表演時間定在了下周一。
計劃進展得很順利,到了周一,今慕汐特意訂了一束玫瑰花送到自己房門。
當她抱起那束放在地上的玫瑰花時,心被狠狠紮了一下,不久後,她聽到旁邊傳來“吱吱呀呀”的聲響,今穆蕭的門也開了。
他看着她抱着手裡的花,問道:“是畫羨送你的嗎?”
她回過神來:“不是,是我今晚要去戲劇院看演出,特意給那位大師買了一束花。”
他頓了一下,又問:“大師,哪位大師?”
今慕汐一手抱着花,朝他走過去:“哥,你總是在警局忙碌,肯定不認識他,要不晚上和我們一起去?”
她想看看,他看見元明卿會是什麼表現?
今穆蕭溫柔地笑了下:“好,要是他不介意多個人的話,我就和你們一起去。”
下午五點,顧畫羨收到今慕汐的消息時,他剛換好衣服準備去接她,看到屏幕上的字時,嘴角的弧度陡然滑落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