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地倒了下去,身體蜷縮起來,不停地在顫抖。
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,被今穆蕭扶了起來,她好像聽到了他的哭聲:“你怎麼這麼傻,萬一你出事了,我怎麼和爸媽交待?”
“這輩子,是我欠今家的,是我欠你的。所以,我絕不會不管你。”
他隻是抱着她,什麼話都沒說。
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,渾身像被一萬隻螞蟻啃咬。
“哥,我被下了什麼藥,我是不是快死了?”她意識不清地追問。
“不是你不會死的,但我不知道要怎麼辦,我真的不知道,如果我這麼做,你會不會恨我一輩子?”
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
她用殘存的理智去思考,卻得出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答案。她第一次這麼害怕,吓得攥緊了他的袖子,無論眼前的人是誰,她都不可能拿他來當解藥。
她奮力地想要将他推開,卻被他緊緊摟着,他安撫着她:“你别怕,哥哥不會傷害你的,絕對不會。”
但她片刻也不敢放松,看着他的眼神,就像快溺死的人,更多的是無助和絕望。
“可我們真的沒時間等了,我已經等了很久了,畫羨都沒有來救我們。”
“她把我和你一起抓來這種地方,我不知道醫院在哪,但是我不能看着你死掉慕汐,你告訴我,我要怎麼辦才好?”
她呼吸急促,看着他着急得眼淚一顆顆往下落,胸口劇烈起伏着,她的意識越飄越遠,理智快被情感擊潰——
意識飄到了每年的寒暑假,哥哥坐在她的窗前教她念書,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是最純粹的,不可被染指,現在卻告訴她那種感情叫“禁忌”。
意識也飄到了每年的開學季,顧畫羨永遠能第一個找到穿校服的她,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年少最簡單的,現在卻告訴她那種情愫叫“暗戀”。
怎麼辦?
到底,要怎麼辦?
她的頭劇痛,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,在睡着前,身體像被注了岩漿一樣,又燙又痛。
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,聞到的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而坐在她身邊的不是今穆蕭,是頭發亂七八糟地豎着,手還僵在半空中,臉整個埋在被子裡的顧畫羨。
怎麼是他守着她?
自己又怎麼會在醫院裡?
當她緩過來的時候,第一件想起的事情就是她被下藥了!
她緊張地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,不知道是誰給她換的病号服,她輕輕挪動了一下腳,渾身酸痛,但這種酸痛感是肌肉的神經痛,并不是男女之事過後的那種撕裂痛。作為一個受過正常性教育的成年人而言,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得救了。
但
看着眼前沉睡的顧畫羨,她的心跳還是不由自主地加快了。
因為剛剛她的動靜,顧畫羨也醒了過來,他猛地擡起頭來,看到一向冷靜自持的今慕汐眼神多了幾分慌亂,臉都紅了起來。
他意識到了什麼,馬上支支吾吾地解釋:“我,我什麼也沒做!真的!”
不對他這樣解釋,是不是有點欲蓋彌彰那味了?
果不其然,今慕汐意味深長地打趣起來:“我也沒說你做什麼,你這麼緊張幹什麼?”